三十年?鄭常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平頂寨喝到的蛋蛋酒不堪回憶。封了這么久的酒,不會變味吧。
算了,讓敖青先喝吧。
眾人落座,酒菜上來前,雙方都客套的寒暄。吳景峰顯然很擅長應酬,兩個弟子就顯得有些拘謹了,看起來就像公司業(yè)務嫻熟的經(jīng)理帶著剛入職的應屆畢業(yè)生來鍛煉一樣。
鄭常上輩子雖然不喜歡職場社交,但不喜歡不代表不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套是每個打工人的基本技能。
而且吳景峰主要是沖敖青來的,他也只是應付一下就行了。
等到菜上來,鄭常打算埋頭吃吃喝喝。
平時都是自己應酬,敖青作為靈獸吃吃喝喝。這次終于身份調轉了,他負責應酬,自己是跟班了。
菜上全后,卅年陳也端上來了,酒壺放入盛熱水的溫碗中隔水加熱,裝著熱水的碗下還有一個無煙碳爐在加熱。
“這酒熱一熱再喝,特別醇香,青道友,鄭道友,我們先來干一杯。小呂啊,倒酒。”
修為最低的呂瑩兒當即起身,拿起溫水碗中的酒壺依次給幾人倒上。
看著杯中的冒著蒸汽,散發(fā)著酒醇香的淺粉色透明液體,鄭常算是松了一口氣。
蒸餾酒,至少沒有泡奇奇怪怪的東西。
“來,讓我們滿飲此杯,祝各位修行路上一帆風順?!眳蔷胺迮e杯祝酒。
看來沒法等敖青試毒再喝了。
鄭常心里感嘆道,同時舉起了酒杯,隨后一飲而盡。
酒確實是好酒。
初觸舌尖,酒液如絲綢般滑入,入口柔順。香氣中混合了類似老木柜中的檀香、熟透的梅子、被陽光曬透的陳皮的味道。裹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藥香,從鼻腔直沖腦海。
順著喉嚨滑入食道,溫熱如一道金線緩緩下沉。隨后胸腔里仿佛騰起一團蓬松的暖霧,余韻在齒齦上徘徊不去。
凡酒能有這般滋味,確實是頂級了,連鄭常這種對酒沒有特別熱愛的人都覺得好喝。
還是三十年的老酒,這放到以前,不得賣十幾萬塊一瓶?
“如何,這酒滋味不錯吧?”吳景峰問道。
“嗯,不錯,凡酒里算是頂尖了?!卑角嗵蛱蛏囝^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