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部落到了。
這里,早已一片狼藉,南離部落早被攻破了,遍地都是尸骸,可想而知,這里曾經(jīng)爆發(fā)出何等的苦戰(zhàn)。
地窟,四通八達,近乎掏空了四分之一的西域沙海的地下,惡獸之潮的規(guī)模,也遠遠超乎了西域人族的想象。
遠處。
鋪天蓋地,有肆虐過后的漆黑獸潮,遠遠離開。
“人間煉獄……”
蘇辰感慨。
只是,他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哪怕看著這凄慘的煉獄場景,心中也難以泛起多少的漣漪了。
有父親為保護孩子,手持巨劍,站著戰(zhàn)死,臨死前還保留著揮劍的模樣,雙目怒瞪,可惜體內(nèi)道基早已消散,沒了氣息。
他的孩子,也沒能幸免,地窖里只剩下被撕扯的血肉碎片。
還有,丈夫為了保護妻子,同樣的雙雙殞命,眼眸當中還殘留著驚恐與求饒的神色。
“師傅!”
紅云淚流滿面,直接跳下的馬車,去大虞月的寢殿去尋找。
南離部落被滅。
他只是傷感一些罷了。
可是,他師傅,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在他心中,早就將大虞月當成了父親般的人物,他無法接受大虞月的死亡……
“唉?!?/p>
“死了?!?/p>
“全都死了?!?/p>
蘇辰在馬車上,沒有動彈,他幽深的眸子掃過南離部落每一處角落,他沒有看到有任何的收獲留存下來。
哪怕是祖地秘境,也沒有,唯有那一尊南離部落的老祖,仍在心臟般的血繭子當中不停地壽火時隱時滅。
在南離部落當中,蘇辰騎著驢子妖魔,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他走過常去的那一家小酒館。
里面瘸腿的年輕掌柜,死在了酒窖當中,他眼神殘留著恐懼,他是自殺的,他用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蘇辰還記得,這個年輕掌柜說起以前在獵殺隊當中冒險事跡時的尾飛色舞,還喜歡在談話閑聊時,偷偷將打酒的手抖一抖,缺斤少兩,多賺一些。
他死了。
蘇辰還看到了惡龍,它倒在了血泊當中,堂堂比肩元嬰的惡龍遍體鱗傷,被抽筋扒皮,在部落的最中央,折磨的就只剩下龍骨架了。
死了。
全都死了。
這就是生命之弱小,世界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