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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一百余年的歲月,得宗門長輩照拂,自小順風(fēng)順?biāo)?,一路成為宗主,長者待我善,幼者對我有禮,我深愛腳下的宗門土地,也深愛著宗門里的人……”
“我熟讀圣賢書,覺得世事都該有理,然而,三大宗辣手滅我二宗道統(tǒng),毫無理由,公孫賢弟慷慨赴死,護(hù)我周全,托付我照拂傀儡宗傳承,我。日日夜夜不敢合眼,唯恐看到無辜慘死的那些門中子弟,還有為護(hù)宗門隕落的長輩……”
“為什么?”
“為什么??!”
“到底為什么啊!”
“我。日月道宗,還有公孫賢弟的傀儡宗,想來與人為善,也不喜爭斗廝殺,做人也留有一線,為何會淪落如殘境!”
李無涯,抬頭望天,可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日月,只因仙道界沒有日月可以照應(yīng)天地,也無人能夠為他主持公理。
而在他身后,有血日耀耀,有魔月滔滔。
于此之際。
李無涯癲狂的笑了起來,越來越肆意。
“放下!”
“我憑什么放下!”
“師弟啊師弟!你憑什么要跟我這一個受害者說放下!日月道宗是我李無涯三百年的家??!”
“家沒了!親人慘死!這讓我終于明白了,在這仙道界,根本沒有什么圣賢書里所說的公理正義,唯有殺與被殺,掠奪與被掠奪!”
“既如此。”
“我李無涯,就做天上的日與月!為我自己主持公理公道!”
李無涯,癲狂笑著,魔意滔滔。
在他身上。
原本枯槁的白發(fā),也在這一刻,彷佛被渾身所環(huán)繞的殺孽所浸染,染上了一抹鮮血般的顏色。
轟!
遙遠(yuǎn)的悟道碑。
在這一刻,彷佛感受到了有恐怖魔道氣運在匯聚,于此之刻,悟道碑之上,浮現(xiàn)出了半個名字,那是李無涯。
“嗯?!”
“為何如此!”
“怎么會出現(xiàn)李無涯的名字,他不是從來都沒有走過悟道碑嗎?還有,他揮舞日月道輪數(shù)次,早已沒有了壽元,該在今日隕落才對……”
正在鎮(zhèn)壓妖魔地的三尊元嬰巨頭,在這一刻赫然色變,隱隱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一幕。
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過,悟道碑上,還能夠有半個登名者,還有,李無涯一個將死之人,運勢早就是厄難纏身,更莫說還有仙道修士最怕的殺孽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