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久久地陷入被陸酩占了便宜點震驚當(dāng)中,果然,人不能逗傻子,逗多了,自己會變成傻子。
曲泠痛心疾首。
看他一臉不高興,陸酩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他吩咐小二給他拿了兩壇上好的酒,就聽曲泠說:“在這兒喝?”
陸酩:“嗯?”
曲泠道:“你們江湖中人不是都喜歡在高處喝酒?一邊喝酒,一邊感嘆高處不勝寒?”
“……未必都是如此,”陸酩說。
曲泠有點兒失望,“話本裏都是這么寫的?!?/p>
陸酩靜了須臾,說:“走吧。”
曲泠:“去哪兒?”
陸酩:“你不是想上屋頂喝?”
曲泠看了陸酩一眼,陸酩神色波瀾不驚,拿了小二奉上來的酒,就看著曲泠,四目相對的一瞬,曲泠心頭動了動,垂下眼睛,悶頭就朝后院再去。
屋頂不高,曲泠掃了一圈,摩拳擦掌地就要去搬梯子,陡然腰間一緊,身后貼上溫?zé)岬能|體,卻是陸酩已經(jīng)抱著他直接縱身飛上了屋頂。
曲泠心都提了起來,看著腳下的屋脊,楞了幾息才感嘆道:“陸莊主,你這手輕功用來爬墻委實可惜了?!?/p>
陸酩不置可否,放開了曲泠,道:“當(dāng)心腳下?!?/p>
酒樓后院屋頂不高,曲泠小心地撩衣擺坐了下去,夜風(fēng)襲人,圓月皎皎高懸,星子寥落,縱目望去,滿城燈火,教人心曠神怡。
陸酩雖說請曲泠喝酒,可當(dāng)真要說,卻也不知說什么。酒是當(dāng)?shù)氐拿?,入口醇香,后勁足,曲泠喝了幾口,笑?“你知道胭脂河上最好喝的是什么酒?”
陸酩看向曲泠。
曲泠慢悠悠道:“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胭脂河上最好的酒,就是春日宴裏的釀酒師釀的綠酒,鮮有人飲了綠酒而不醉的。”
陸酩飲了口酒,沈吟道:“勸君綠酒金杯,莫嫌絲管聲催?!?/p>
曲泠伸手和陸酩碰了碰酒壇子,道:“兔走烏飛不住,人生幾度三臺——”他倏地一笑,說,“不過,我不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