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酩楞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青年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也亂了,還掛了碎樹葉,實(shí)在是狼狽。
偏偏這么一個(gè)人,敢說是他的妻。
陸酩眉毛皺了皺,淡淡道:“胡說什么?”
曲泠氣笑了,騰地站了起來,道:“我胡說?沒想到堂堂陸大莊主竟是這等負(fù)心薄幸漢!”
陸酩:“……”
曲泠道:“你抬頭看看這荒郊野外的,要不是你的糟糠妻,誰陪你遭這罪?”
“若不是為了找你,我又怎么會(huì)摔落這山崖底下差點(diǎn)活活摔死?”
他幽幽地看著陸酩,“沒想到啊,你竟然轉(zhuǎn)頭就對(duì)著曾經(jīng)的心肝兒冰冷無情地問出你是誰,將他拋諸腦后,陳世美見了你陸莊主,怕不是也要嘆一聲自愧不如——”
曲泠劈裏啪啦一段話砸得陸酩一楞一楞的,腦仁都隱隱作痛,他按了按眉心,打斷他的話,“你叫什么?”
曲泠冷笑一聲,不開口。
陸酩忍了忍,道:“這位公子——”
曲泠幽幽地嘆了口氣,“公子?想當(dāng)初可是死乞白賴地叫人家心肝兒,寶貝,不怪有人說,男人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p>
陸酩啞然,生平?jīng)]碰見過如此牙尖嘴利又難纏的男人,他看著曲泠,這人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好像當(dāng)真和自己有一段情似的,可陸酩只記得自己重傷落入了梨花渡,后來種種,竟半點(diǎn)印象也沒有。
陸酩索性不再問他的身份,掃了眼一旁躺著的尸體,旋即,目光就被地上的“驚瀾刀”攫住了,他俯身撿起那把刀,不過一摸,就知這刀是贗品。
還是把粗制濫造的贗品。
陸酩問:“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