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白熾燈沒關(guān),燈光慘白,一切都無所遁形。
韓周拘住了嶙峋的蝴蝶,掌心貼著光滑的皮肉,何容安身體緊繃著,呼吸起伏大,蝴蝶在他手心里一起一伏,有些怯怯的模樣。
韓周一眼不眨地看著,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觸碰他們帶回來的獵物,或者說是——貨物。
何容安一動不動的,韓周好像只貼著,沒有再做其他。
過了半晌,韓周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小腿肉白,洗干凈了,幾道青紅交加色的棍痕分明。他一碰上的時候,何容安整個人都刷的一下坐了起來,往后靠著墻,直勾勾地盯著韓周。
韓周沒什么表情地和何容安對視,何容安眼神警惕又憎恨,韓周一只手撐在床上,捉住了何容安的腳踝直接拖了回來,何容安變了臉色,用力去踢韓周。
何容安哪兒是韓周的對手。
二人一番無聲地掙扎壓制,韓周占了上風(fēng),抓著他的兩條小腿,掰開了,欺身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何容安。
何容安咬牙罵道:“你有病是不是!”
韓周臉色平靜,何容安一條肩帶都掉了下來,露出半邊肩膀,領(lǐng)口低,奶尖兒小小的,一覽無遺。
何容安察覺到韓周的目光,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罵了聲變態(tài)。韓周卻看著他胸膛上扁平的奶頭,怔了怔,松開一只手,勾著肩帶掛了上去。
何容安楞了楞。
韓周捉著一只他腳踝,看著腿上的傷,裙子短,傷痕交錯,還有的破了皮,在燈光下有些觸目驚心。
韓周抬起眼睛,看著何容安,何容安像個被欺負了的女孩兒,張著腿,碎花裙子拘著單薄瘦削的身體,有種畸形扭曲的漂亮。
他抓著何容安腿的力氣小了,何容安一腳踢了過去,韓周拿胳膊擋了擋,皺著眉毛,目光沈沈地看著何容安。
這是他見過的最不像女孩兒的“女孩兒”,力氣大,還很不聽話。
何容安冷冷地看著韓周,手卻局促又別扭地抓平了裙擺。
韓周沒有再說話,他關(guān)了燈,退回了那張椅子上坐著,周遭一片黑暗,只有窗子里踅摸進昏昏的光線。
何容安沒再躺下去,而是鐵著墻壁,看著韓周,二人在黑暗中無聲的對視著。
過了許久,何容安說:“傻子?!?/p>
韓周沒有吭聲。
何容安又說:“我渴了。”
片刻,床上一聲響,沒開的礦泉水滾到了何容安身邊。
何容安垂下眼睛,拿起水瓶子,沒喝,明知故問,“你叫什么?”
韓周看著何容安,開了口,“韓周。”
墻上的白熾燈沒關(guān),燈光慘白,一切都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