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車有所損壞,但是還能開。韓周和何容安將車里的男人拖了出來,換了車,沒有再多做停留。
所幸一路順利。
他們路過一個加油站,加油站骯臟破舊,還有一間開著的小店鋪。
韓周在車里翻了些現(xiàn)錢出來,讓何容安待在車里,就下了車。
何容安開著窗,目光一直黏在韓周身上。
二人就著礦泉水洗了洗身上的血腥,可他們這落魄狼狽的樣子,依舊很惹人註目。
加油站里的中年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韓周很久,才答應給他們加油。
韓周回過頭,正對上何容安的視線,他牽了牽嘴角,冷峻的面容露出個極淡的笑。何容安的下巴搭在手臂,趴在窗戶上,不自在地轉開了眼睛。
小店鋪很簡陋,貨架上雜亂無章地擺著食物用品,韓周掃了幾眼,挑了幾樣放在柜子上。
老板娘正在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劈里啪啦地按著計算器報了個數(shù),看見韓周臉上的傷,多疑地看了他幾眼,韓周波瀾不驚地任她打量。
突然,他轉過頭,看了眼電視,屏幕里正放著新聞,還插播了一則尋人啟事。
韓周買完東西,油也加好了。
他上了車,把裝滿零食的袋子都給了何容安,和他說:“吃點東西。”
何容安嗯了聲,先拿了個面包給韓周,扒拉了兩下,竟然發(fā)現(xiàn)里頭還有一板奶片。
“我的?”何容安笑了起來,拿著奶片,轉頭問韓周。韓周沒抬眼,囫圇幾口將面包吃完了,喝了幾口水,才含糊地應了聲。
何容安剝了一片丟嘴里,奶味兒重,舌尖到五臟六腑都似乎沾染了甜意。
他說:“小孩兒才吃奶片?!?/p>
韓周慢吞吞地哦了聲,伸手要抽走他掌心的奶片,卻被何容安躲開了,反而往他嘴巴里餵了一顆。
何容安沖他笑。
韓周眉梢眼角都柔和了,目光深,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
二人重新上路,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什么,何容安心情卻久違地放松,好像天地一下子開闊了起來,隱約聞到了自由的清甜氣息。
天漸漸大亮了,道路也變得開闊,不再是只他們這孤單單的一輛車,偶爾駛過幾輛載滿貨物的大貨車。
突然,韓周將車停了下來。
何容安咬著牛奶吸管,疑惑地看著韓周,韓周臉上沒什么表情,卻將一個手機送到了他眼前。
韓周說:“安安,你該回家了?!?/p>
那輛車有所損壞,但是還能開。韓周和何容安將車里的男人拖了出來,換了車,沒有再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