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爬過椅子的扶手,順著它又上了桌,那上面放著文房四寶,而它,則是趴在了一枚田黃石印章上。
薛士雍沉了臉。
竟是這枚田黃石印章嗎?
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印章,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閬九川已然發(fā)現(xiàn)了那印章上的邪煞,走過去,把紙人拿開,用筆把它里面的靈勾出來,再重新點(diǎn)到了薛士雍的額頭上。
薛士雍一個(gè)激靈,頓覺靈臺(tái)清明不少,問:“是它嗎?”
閬九川拿起那印章,一股子陰冷邪惡的氣息自它上面?zhèn)鱽?,想要攀到她體內(nèi)。
閬九川意念一動(dòng),用純罡真意生生地壓制住那股陰冷,仔細(xì)端詳這枚印章。
一兩田黃一兩金,這個(gè)印章不過小孩拳頭大小,頂端雕刻成一個(gè)精致的文昌小塔,通體純凈,入手溫潤,是難得沒有什么雜質(zhì)的好石,前提是它沒被處理過。
它被放在陰煞之地滋養(yǎng)過,石本帶陰,再在陰煞地滋養(yǎng),成至陰之物,若是長期把玩,這黃石上的陰煞就會(huì)侵入肺腑,令人生病倒霉。
“……石本是好石,雕工也不差,可惜了?!遍伨糯ò淹媪讼拢乱环?,露出底部,上面書寫著薛士雍的雅稱。
薛師士雍。
既含了他人對薛士雍的尊稱,也有他的名字,十分巧妙。
閬九川看著那幾個(gè)字,指尖拂過那字跡,忽然用力一掰。
那原本看起來嚴(yán)密無縫的印章,竟是被她掰開了底部和文昌塔的連接,露出底部的真容和物品。
那竟是中空的,里面放著兩個(gè)小巧的被紅線捆綁著的黃符,還有一只駭人的黑色眼珠子,臭不可聞。
趙崑嚯的一聲,抓住了薛士雍的手臂,道:“老薛,你該不會(huì)日日把玩這玩意吧?”
這豈不是每日在玩一只死人眼?
薛士雍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嘴唇顫抖,胸口一陣絞痛,喉嚨一癢。
噗!
一口老血噴在了趙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