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圍內(nèi),任何在她看來需要幫助的人她都會施以援手,不論是他還是索千鈺,或是她遇到的所有其他人。
然而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不需要幫助了,她也能毫不猶疑的抽身離開,不圖一絲回報。
她就是這么好,好到讓他費盡了心機,上下求索這么多年……
……
正盯著她的臉出神,突然感覺到身下的手動了動,江遺雪四散的思緒一下子被收回,心跳也好似漏了一拍,還來不及閉眼,就望進了一雙寡淡平靜的眼眸中。
冬日的晨光為她的眼睛染上暖意,那雙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著他,輕聲問:“醒了?”
短短兩個字,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曖昧和溫情縈繞在二人周圍。
江遺雪臉色微紅,訥訥地嗯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從她身上下來。
殷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輕笑,沒說什么,在原地伸了伸懶腰,便起身走去馬兒身邊,將水壺和干糧拿出來遞給他。
江遺雪伸手接過,把那馕餅掰開,遞給她半塊,爾后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微微側身,小口小口地吃著自己的。
粘稠的氣氛始終彌漫在二人周圍。
直到手上的東西吃到最后,江遺雪忍不住偷偷朝殷上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她正倚著馬,淡笑地看著他,眼神專注,邊看邊吃,好似把他當作了什么下飯的酒菜。
他一下子連吞咽的動作都忘記了,和她對視了好幾息才臉色通紅地小聲說:“……你別看我?!?/p>
她笑了聲,加快速度把手中的東西吃完,喝了一口水,把水壺塞進馬背上的背囊里,又走到樹干處解開馬匹,最后利索地翻身上馬。
做完這一切,殷上才輕拉韁,走到江遺雪面前。
她高居馬上,周身被升起的初日鍍上一層金光,由上至下朝他伸出一只手,聲音含笑,說:“走吧。”
他依舊紅著臉,鼓起勇氣仰頭和她對視,晨光透過殷上的身影也灑在了他的臉上,愈發(fā)凸顯那張臉的美麗,幾乎令人心折。
“嗯?!苯z雪輕聲應答,轉而輕揚唇角,露出了一個奪人心魄的笑容,毫不猶豫地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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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次整裝上路。
一路走來,殷上都沿途留下了不少記號,若是林泊玉、晉呈頤等人沒有直接回亓徽,應該會很快找到她,但除此之外,殷上心中也有一絲對前路的不安。
按理說,馬兒只是馱著他們的衣物,無人駕駛,應該是跑不遠的,湛盧博追上發(fā)現(xiàn)上當了,很快就能反應過來他們跳河,轉而追尋他們。
即便是他們?nèi)チ藮|沛不好查探,但那也只是山里,并不是城內(nèi),沒道理這么久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要不然就是湛盧博等人放棄了江遺雪,要不然就是還有后招等著他們。
思及湛盧博、沈越西二人攔路時的模樣,她還是更偏向后者。
想起湛盧博那句“你想干什么,我們便想干什么”,殷上眼神立刻變得有些陰冷,抿緊雙唇,目視前方。
……
如殷上所想,快到三國邊境的時候,林泊玉、晉呈頤帶著先前會和的兩個人找到了他們。
他們雖然都換了裝束,但也并未被湛盧博、沈越西的人查探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