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聞言,沉聲:“師父何出此言?”
獨館主瞧見方束明明眼中火熱,但是面上還頗為平靜的模樣,她臉上的笑意更甚,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
“你觀本館中,有幾人算得上是靈才、道才?”
無須方束回答,這老嫗就自語:
“兩個半而已。
秦敏身具靈根,體質(zhì)非凡,再加上有股子狠勁,算是一個。玉兒自幼跟隨老身學(xué)道,懂得藥理,還有老身照拂,算是半個。
而你,既能在三月之內(nèi),自行參透老身的蟲功,又能在三月之內(nèi),參透燒尾館的鉛功,二功合一,圓滿完成蠆盆之劫,雖是凡根凡種,但是小有悟性、頗具韌性,自然也算是一個。”
方束沉吟不語。
獨館主見狀,笑問:“怎地,老身可有說錯?”
“師父火眼!”方束拱手稱贊。
頓了頓,他察覺到一點端倪,出聲道:
“弟子是有點小聰明,但比起秦敏師妹的二月入道,相差了三倍不止。為何師父會說,弟子可以研習(xí)那仙學(xué)九科,秦敏師妹不可?”
獨館主聞言輕嘆:
“休要妄自菲薄,你之修煉速度,雖然比不得秦敏,但是翌日的成就,不一定就比秦敏差。
且更重要的是,你圓滿完成了蠆盆科儀,體內(nèi)藥毒合一,身具萬蟲不侵之妙,本館中的一切蛇蟲毒蟲,于你而言皆為食糧。
你之寶血,更可以點化毒蟲為用,比起其他勉強(qiáng)度過蠆盆的,效果差距遠(yuǎn)超三倍。再加上你的悟性尚可,若是能在煉精階段就苦心專研煉蠱,學(xué)習(xí)秘文,指不定就能在煉精階段,成為一名蠱師。”
方束咀嚼出聲:“蠱師?”
“沒錯,蠱師。”
獨館主沉聲:“凡是能真正涉足仙學(xué)九科者,各有各的稱呼,丹師、符師、器師、陣師、法師、咒師、武師、劍師……種種,千變?nèi)f化,皆是依托九科而來?!?/p>
她目光炯炯:“蠱師者,便是脫胎于巫蠱壓勝科,能煉蠱蟲,能以蟲馭法、以蠱煉術(shù)。而蠱蟲一物,其能大能小、能升能隱、能外能內(nèi),生死玄妙、鬼魅奇異,亦是一門響當(dāng)當(dāng)?shù)淖o(hù)道好手藝。”
方束聽見這等描述,心間也是一時間怦然心動。
雖說蠱師蠱蟲一物,相比于坊市中常見的符師、丹師一類,顯得較為生僻,十分像是旁門左道,但他都已經(jīng)入了獨蠱館,又豈會在乎這些。
更何況,蠱師也是脫胎于正統(tǒng)仙道學(xué)科之一,代表著其同樣有著長生不死的前景!
他不由的便發(fā)問:
“那敢問師父,如何能成為蠱師?”
獨館主這時再次微微一笑:
“簡單,你若是能夠在煉精人仙階段,便煉制出煉氣靈蠱,就是一蠱師了。
到時候,你進(jìn)入仙宗,旁人都得求著仙宗弟子們收徒收奴,或是用肉身、或是性命進(jìn)行交換,乞求煉氣的機(jī)緣。
而你,直接就能和彼輩以手藝或蠱蟲進(jìn)行交易,只要仙宗內(nèi)并非人人都眼瞎,你拜入仙宗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