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調唄?!?/p>
羅雯雯搖了搖他的手,無視了小助理在后視鏡透露的八卦視線:“和你說正事呢,啥情況?那天他真路過?我后面叫他擦藥,他一看你走了也追上去了,而且今天和他握個手,他那眼神冷得跟要把姐殺了一樣,你倆指定有啥我不知道的。”
邊陽聽著她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過了一會兒才撐著頭望了一眼窗外:“你其實應該認識他?!?/p>
“確實,國家媒體都報道過這次中國是世界冠軍,我卻因為不打游戲所以沒在意過?!?/p>
“不是這個?!边呹柾nD了一秒,“我的項鏈。”
羅雯雯突然就停了下來,她看著邊陽的側臉,回憶起了她第一次去他家裏時,邊陽換衣服后放在床頭柜上忘了拿走的項鏈,是一根普通的繩子上套了兩個耳環(huán),看起來有點歲月痕跡了,不過看得出主人還是很愛惜,該有的光澤一點沒少。她從沒見邊陽戴過這根項鏈,她開始還以為是哪個獨立設計師品牌的飾品,拿起來一看裏面還刻著名字,像是定做的。
她現在才突然想起,那裏面刻著的好像就是鐘雨的拼音。
“……。什么意思,你倆到底什么關系?!绷_雯雯想起之后人都傻了,“不會是你前男友吧?你前任我應該都知道是誰啊,也沒見過你很愛誰啊。”
“不是,沒談過,高中同學?!?/p>
“騙誰呢,高中同學送的寶貝成這樣?”
“你知道我怎么發(fā)現自己是雙的嗎?”邊陽突然問了一句,還沒等羅雯雯回答他就自己說了,“因為他?!?/p>
“你的性取向啟蒙?”羅雯雯不確定地開口。
“算是吧,我和他的故事挺長,開始和中間都很平淡,結束的卻很戲劇?!边呹柎瓜马粗约菏稚系募y身,“我曾經待過的地方對我有過很難聽的謾罵,我也曾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是同性戀了,但后面進了大學發(fā)現我看漂亮的女生還是挺喜歡的,但是真正的交往中卻并沒有很強烈的感覺。于是我就嘗試去談男的,我以為生理感情上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最后好像都沒什么差別?!?/p>
邊陽從來了a市后,其實是沒想過他和鐘雨還會有再見面的那天,畢竟從鐘雨橫空出世的那個賽季起,兩個人就註定不是一條人生軌跡的道路。他還記得他在第一次要同男人接吻時那渾身不適的感覺,就像覺得一切都不對,不該是這個表情,不該是這個視線,不該是這個觸感,不該等著他主動,更不該是這個人。
那個男生有些害羞地說他有時會把自己弄得很痛,邊陽聽著卻覺得煩躁,他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他想起了曾經那些出現在白的病態(tài)的皮膚上紅色的指痕,想起了那些玩弄帶著羞辱的踩踏,想起了在海邊的暴雨夜裏膝蓋跪在人胸口身下變得緊促的呼吸,想起了那張會因為痛覺臉色慘白可其他地方卻在出賣他的那個人。
好像只有這些才會刺激他的欲望,他要的是隨時註視著自己的那道視線,要的是只有自己能滿足欲念和渴求的冷淡神色,要的是那個曾經敢強迫抓住他的手腕在窄小的旅館裏逼迫自己攀上欲望巔峰的人。
從那一刻起,邊陽才徹底明白到底什么不對。在這個戀愛如快餐一般的年代裏,他再也找不到那個像小狗一樣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了。
“我罵過他很多次變態(tài)?!边呹柨粗巴馔蝗恍α艘宦暎拔矣械臅r候…。。包括現在也覺得,其實我才是那個被變態(tài)馴服的人。”
羅雯雯看了邊陽好一會兒才收回了視線:“………可是你倆看起來不是兩情相悅嗎?怎么剛剛出來還那個臉色,而且你還說我是你對象,他不得恨死我。”
“上次你已經當他面說過一次了。”邊陽提醒了一下,“我只是借你激激他,看他能忍多久罷了?!?/p>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如果只甘愿做一條狗就要學會收起自己的占有欲和醋意,只需要做到絕對的服從,畢竟狗可不會吃女主人的醋?!边呹柟雌鹆俗旖?,只是眼裏并沒進笑意,“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只愿意做條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