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由來的想起了昨晚邊濤突然開始流鼻血,這其實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邊濤捏著報告單出來就沒那么簡單了,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想太多。
“誰知道?!边呹柤傺b漠然地開口,“只要別找我們要錢?!?/p>
“或許只是感冒。”鐘雨看向了他,“他現(xiàn)在和你們住一起嗎?”
“那不然呢?他這種人甩得掉嗎?”邊陽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媽為了我不被人嚼舌根所以沒有和任何人提過這些,老實說我不在意這些,只想趕快結束離開得越遠越好,誰不想盡早獨立?!?/p>
鐘雨看向了醫(yī)院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太想,但是沒有其他選擇?!?/p>
邊陽頓了一下,他看著鐘雨冷淡的側臉,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很巧,兩個命差的剛好湊在了一起,甚至比不出誰比誰更差,擁有一個稍微正常的青春對他們來說好像就是比其他同齡人困難。
不過邊陽還是覺得鐘雨可憐多了,怎么說他也是享受過親情的,而鐘雨一無所有,有的時候邊陽都在想他是怎么在那么冷漠的環(huán)境裏成長,又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種性格的。以至于他對鐘雨像是有著莫名的容忍度,允許在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默認他逾矩的心思和行為。
他實在對鐘雨生不出討厭和抗拒,能做到的好像只有沈默著后退。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他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所以索性就不去深思,人學會裝傻活得簡單一點也未嘗不可。
“往好了想至少你沒什么可留戀的人不是嗎,攢好錢成年就說拜拜,這輩子也不用再和討厭你的人見面?!边呹栍X得他和邊濤也是這種關系就好了,如果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邊濤,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他,或許還是會懷念。
“有留戀的人?!辩娪甑穆曇艉茌p,正好旁邊有駛過的小電動車在按喇叭,音量刺耳到快蓋過他的聲音。
“你說什么?”邊陽其實聽到了,只是沒等鐘雨開口他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我得回去了,今晚有比賽要看,明天見?!?/p>
說完他就跨上了自行車,像是怕鐘雨把話說得再直白一些。
他到家的時候,邊濤已經(jīng)回來了,看起來沒什么異樣地在廚房裏忙活。周怡春好像也才回家不久的樣子,看到自己時還有點意外:“今天沒去打球?”
“待會兒有比賽,餐館不忙嗎?”
“最近請了人所以不需要守著了?!敝茆毫昧艘幌骂^發(fā),“沒看出我弄頭發(fā)了?”
邊陽這才註意到周怡春把頭發(fā)剪短了一點,但是在直男眼裏這點長度可以忽略不計:“好像看出了,你還是去張盛那弄的?”
“對啊,我都辦卡了,感覺挺便宜的技術也還行?!?/p>
“不是都和你說了別去他那了嗎?!边呹栒Z氣不太好。
“那我總得把錢用了吧?!敝茆豪斫膺呹栒驹谧约号笥涯沁?,“話說鐘雨那天來我們家吃飯也沒吃成,還讓他……?!?/p>
周怡春沒把話說完,只是淺淺看了一眼邊濤在廚房裏的背影,邊濤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轉過身的時候剛好和他們來了個對視,隨后把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來吃吧,做好了?!?/p>
邊陽依然沒有坐上餐桌,只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等許止他們給自己發(fā)作業(yè)答案。
“不知道弄得怎么樣,味道是不是有點咸?!边厺行┚执俚亻_口。
“一般。”周怡春的回覆很冷淡,“你今下午說出去辦轉戶口的證明怎么樣了?”
“啊………差不多了。”
邊陽手指懸在屏幕上,隨后豎起了耳朵,他明明看到邊濤從醫(yī)院裏出來,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了去辦轉戶口的事。
“你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