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余光就瞥見一個黑影從暗處竄出,來不及想躲閃的我本能將用于輕功的真氣護體,一瞬間就被連人帶槍推進了桑拿房。
天旋地轉(zhuǎn)懸在半空之際,我想到了小君,失重之下,猛然伸手朝地面拍了一掌,無師自通地借勢翻身,舉槍沖出房門。
可迎面又撞上了一記窩心腳,踹得我趔趄,手指剛搭上手槍扳機,我就看到小君被人挾持,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的小腦袋,那幅圓框金絲眼鏡斜耷拉在臉蛋上,桃花眼里噙著淚花,看得我心疼。
“槍給我。”挾持小君的男人皮面具已經(jīng)被小君掙扎地扯開了一小個口子,但依然遮著他的真面容。
小君被威脅,我不可能不配合,但我注意到了這人手中的槍是沒有消音器,發(fā)射帕拉貝魯姆彈的普通緊湊手槍——他一定不敢貿(mào)然開槍。
“我只數(shù)三聲?!蹦腥藟褐ぷ拥秃?。
微聲手槍不能給他,否則就是給他遞刀子自掘墳?zāi)埂?/p>
情急之下,我按下彈匣釋放鈕,拉動套筒,把槍膛里的子彈退出,不急不徐地把彈匣和子彈扔到了墻角。
“你很機靈,但是欠缺經(jīng)驗,太嫩綠。”男人掐住了小君的脖子,“要殺你們,用微聲手槍都算動靜大量,但如果是一場意外……”
突然男人猛地發(fā)力,把小君扔進了桑拿房,再我把小君接在懷里的時,他就扔出來一個冒著紫色煙霧的鐵罐子,順勢關(guān)上了房門。
放下小君,我趕忙運足真氣撲向出口,用肩膀撞擊房門,可當身體穿過紫色的煙霧,忽然周天經(jīng)脈里的真氣便運轉(zhuǎn)遲緩,本以為隨便就能頂開的房門,卻紋絲未動。
杵在煙霧里繼續(xù)撞門,吸入的越多,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那玩意削弱了我的內(nèi)力,甚至全本的體能也逐漸變得虛弱,頭腦跟著發(fā)暈。
好在小君拿起罐子扔進來桑拿房的熱水池,小妮子不顧煙霧刺鼻,咳嗽著把我扶了起來。
“哥,你沒事吧!”
我有氣無力,剛坐在桑拿板凳上,屁股就被燙得原地蹦起。
腎上腺素消退,我和小君這才注意到桑拿房已經(jīng)完成預(yù)熱了,溫度很高。
“哥沒事,手機呢,你手機一直不離身,趕緊打電話。”
小君哭喪起臉,“丟外面了,這衣服沒有兜?!?/p>
我的心咯噔一聲,這下真進死胡同了,房間里高溫蒸騰的水蒸氣模糊,一股股燥熱灼烤,小君急得圍著我團團轉(zhuǎn)。
我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在小君面前慌張,扶起小君挎下耳朵的眼鏡,“別慌,哥現(xiàn)在重毒了,等我運功,把毒逼出來。”
以前,我記得姨媽教過我運功加快新陳代謝,被她稱作“洗髓”。
當時上高中,對這些違反科學(xué)常識的東西,我不屑一顧,但萬幸姨媽教學(xué)嚴格,加上我有天賦,這種把經(jīng)脈當作高速公路,疏導(dǎo)真氣流體加快的方法我還記得大概。
閉上眼睛,忍著長凳上灼熱的高溫,我閉上眼睛盤腿入定,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真氣形成的“氣栓”堵住,我必須向挖隧道一樣,一點點沖開束縛。
可桑拿室的溫度越來越高,小君在一旁已經(jīng)招架不住,頭重腳輕似的快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