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直誤會,那只是給富豪子孫設立的一個零花錢小金庫,以保百年后兒孫依然能衣食無憂,而實際上,這玩意作用遠不止如此,它充當著財富護城河,是那些豪門延續(xù)榮華富貴的保障。
首先,創(chuàng)設人或是委托人,會將家族的核心資產(chǎn),股權、期權、不動產(chǎn)、古董、一切的一切納入信托基金,然后設置一套嚴格的規(guī)矩,其核心是避免受益人,也就是創(chuàng)設人的家族成員,瞎鼓搗資產(chǎn)敗家,消除家族遺產(chǎn)紛爭的風險。
其中心有監(jiān)管人和委托人組成類似公司董事會、政府內(nèi)閣班子的受托人委員會,根據(jù)家族規(guī)定的信托基金內(nèi)部協(xié)議進行決策,他們有權利處置信托基金里的一切資產(chǎn),包括家族企業(yè)的股份。
戴竹嶸就把戴氏集團三分之二的股份打包進了戴氏信托基金,三分之二的股份意味著能隨時啟動董事會,隨意修改戴氏集團這個商界巨擎的章程,等于實際掌控了這個富可敵國的公司。
信托基金控制這三分之二的戴氏集團股份,而戴竹嶸撒手后,戴家四房就掌控了戴氏信托基金,也變相地,穿透性地牢牢控制住戴氏集團。
一切都按這個劇本走下去,戴氏能依靠馬太效應富貴到地球毀滅或者共產(chǎn)主義實現(xiàn),但讓人所料不及的是,戴竹嶸這老家伙在死之前立下的遺囑不翼而飛,而戴氏的信托基金的規(guī)章是家主遺囑效力大于信托規(guī)章,搞得現(xiàn)目前,信托基金的下一任委托人空位以待。
天下四分,四方維持這脆弱的平衡。
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忽然我們身后傳來一陣直升機螺旋槳掠空的聲音,漸漸地愈來愈近,碼頭園區(qū)道路周圍的行道樹被螺旋槳卷起的狂風吹的戰(zhàn)栗,最后停在了我們面前。
“頭埋低一點……哦,我忘了,你恐怕坐這個比我的次數(shù)還多?!贝餍聊荽蠛?。
她說的沒錯,
直升機是快速實現(xiàn)立體機動的方式,我坐直升機的次數(shù)就像打車,但眼前的這架貝爾德事隆民用機看起來老舊欠缺保養(yǎng),忽然我想到了自己必須用保護政要的規(guī)格保護戴辛妮,于是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怎么啦?”
“你不是要我貼身保護你嗎?”我一手護住戴辛妮的腦袋,一手指著直升機大喊,“這款飛機,我就在阿富汗的軍閥手里見過,機齡三十多年?!?/p>
戴辛妮打了個寒顫,趕忙鉆進我懷里,生怕那直升機下一秒鐘就爆炸。
“那我們怎么上島?。俊贝鞔笮〗阗N著我的胸口。
“用你的超能力包一艘船唄,還能怎么辦?”
客運碼頭上,戴辛妮用十萬的價格包了一艘私人船東的渡輪,我不由得感嘆有錢真好,崇寧島距離碼頭不過五十海里,但仔細看渡輪的規(guī)格,我感覺價錢好像也差不多。
三層甲板,還能吞吐十輛汽車,整艘船大的像一幢樓一樣,但現(xiàn)在只為我們服務。
登船,出海,乘坐直升機只用半個小時,換成這渡輪就得花費三個小時。
雖然整艘船泛著鐵銹味,四處掉漆,但好歹出來事情不會墜機。
戴辛妮回憶起有一次她媽媽帶著她到上寧,就是乘坐的這種船,一時間新奇高興,踩著黑色的馬靴蹦蹦跳跳,但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渡輪不是七海郵輪,沒有賭場也沒有水上樂園和酒吧,沒一處消遣的地方,興奮勁就過來。
牽著手,坐在頂層甲板空蕩蕩的客運艙,一排排老舊的塑料椅子空空蕩蕩,鏤空的舷窗外是海天一色的鉛灰色,我感覺自己正在和戴辛妮行駛在世界末日。
“我知道,這個時候有點浪漫,但是我還是要問你?!贝餍聊菘磥硪谎鬯w細手腕上玫瑰金的百達翡麗。
“問吧,一直不說話也悶的晃?!?/p>
“等我們上島,我參加那扯皮的家族會,可就沒時間了,現(xiàn)在還有三個小時,寶寶,你需不需要……”戴辛妮咬著下嘴唇,鼓足勇氣和我對視。
我又氣又想笑,我還以為她要聊正事,不談風月破壞了氣氛,沒想到她提議的事比聊天更破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