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陽的假期和往年比起無趣了很多,因為很多朋友都走了,去省會或者縣城上集訓(xùn),他很清楚這種狀態(tài)會一直保持到高考前夕他們回來。只有鐘雨還在這裏,不過最近他也去z市打比賽了,邊陽其實是不關(guān)心城市賽這種比賽的,畢竟這只是一個次于職業(yè)聯(lián)賽和發(fā)展聯(lián)賽的普通賽事,但是因為鐘雨去了,他還是有在網(wǎng)上關(guān)註著動態(tài),隨時問著鐘雨感受。
再怎么說城市賽獲勝的隊伍是有機會進入發(fā)展聯(lián)賽的,不過后面邊陽又沒想這么多了,畢竟鐘雨之前就越過了這兩個比賽直接被職業(yè)戰(zhàn)隊邀請過一次了。
除此之外,期間他有問過周怡春一次知不知道邊濤流鼻血的事,周怡春說她知道,因為邊濤在餐館也流了好幾次。邊陽給周怡春看了他拍的照片,周怡春也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yīng):“他水土不服而已。”
“我碰見過他去醫(yī)院?!?/p>
“你不用想太多。”周怡春垂下眸繞開了這個話題,看起來像是回避。
邊陽拉開了凳子,趁著邊濤難得的不在家他想和周怡春談?wù)?,畢竟從邊濤回來后自己和他的接觸少得可憐,平時也都是不說話的那種,除了那些蛛絲馬跡他對邊濤一無所知,只有周怡春才和他一直呆著。
“媽,我好早以前就想和你說,在他正式回來前他就跟過我一段時間了?!?/p>
周怡春拿了一罐蜂蜜倒進了杯子裏:“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確定……他變化太大了?!边呹栴D了頓,“而且我不想說這么晦氣的事,但是我現(xiàn)在很確定他有什么病瞞著我們。”
“邊陽,你別想太多,你只需要讀完高中考上大學(xué)就行了?!敝茆旱纳裆床怀霎悩?,“他只要不賭博,現(xiàn)在的生活就夠了?!?/p>
“那他有病最后不是拖累我們嗎,曾經(jīng)給他還錢現(xiàn)在生病了醒悟了,找我們善終了?”邊陽有點不理解周怡春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沒什么反應(yīng),“你才是和他朝夕相處的那個人,他有什么事其實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敝茆和蝗淮驍嗔诉呹?,她拿筷子攪動了一下水杯,“他現(xiàn)在的生活很普通,就是幫餐館訂貨搬貨,偶爾人手不夠會去端端盤子,就這么簡單?!?/p>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guān)心他了?你只需要最后過好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高考出去,就這么簡單?!彼攘艘豢诜涿鬯?,“邊陽,離開這裏,其余都不是你該想的?!?/p>
“我沒有關(guān)心他?!边呹柊櫫税櫭迹拔抑皇侵浪韵牒湍阏f?!?/p>
“不要想太多,這個假期抽空覆習(xí)一下,至少上個本科吧陽陽?!敝茆涸俅卫@開了這個話題,“后天你生日準備怎么過?”
“隨便?!?/p>
邊陽沒再和周怡春討論過關(guān)于邊濤的事,他轉(zhuǎn)身就上了樓。也許周怡春的話是對的,他所謂的刨根問底最終還是因為那點血緣羈絆著的關(guān)心在,他不應(yīng)該繼續(xù)去想這些,只有這一年的時間,離開了對他就算半個結(jié)束。
到了他生日那天,邊陽其實都快忘了這件事,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看到床頭放了個禮盒,但是當看到裏面是理綜覆習(xí)材料時,邊陽的臉一秒就沈了下來,周怡春還寫了張紙條祝他生日快樂,準高三生。
邊濤這幾天沒回家,邊陽也沒問,周怡春也沒提。只是一想到他又在想邊濤就算回來了也沒給自己生日一點反應(yīng)時,他又開始惡心自己這點想法了。
陽光透進了窗戶,空調(diào)的運作聲戛然而止。邊陽今天不兼職,躺到中午才起來順便給自己弄了個早午餐,一想到往年和今年的對比就覺得提前過上了未來孤家老人的日子,他打開了電視,試圖讓氛圍不那么冷清,即便手機上已經(jīng)收到很多祝福的消息。
他剛吃了兩口門鈴卻被按響了,他起先還在想是不是快遞,但是最近他也沒買什么東西。
邊陽走過去有些疑惑地剛打開門,一個人突然撲了上來把他抱得死緊,他垂下眸只能看到一頭紅毛。
“許止?”
“專門回來給你過生,夠面子不?”猛子在后面舉了舉手裏的大袋子。
邊陽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十號左右的人很是意外:“你們怎么回來了,許止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