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春立馬上了樓,留邊陽和鐘雨在樓下站著。
“你不回去和我擠一個房間?”邊陽一臉煩躁,“你他媽干啥呢?”
“回去只有我一個人。”鐘雨平靜地陳述事實,聽到周怡春挽留時他本來有些意外,隨即而來又變得有些渴求這個機會。
比起漆黑而又冷冰冰的屋子,這裏有暖黃的燈光,有一個母親的照顧,有邊陽,他無法不去貪戀。
“操?!边呹栂肫鹆俗约赫f的那句看你一個人可憐唄,頓時變得懊惱了起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反正是自己先潑出去的水,舀也舀不回來。
鐘雨看著他一臉五味雜陳的表情,裝作為難地開了口:“你不愿意對嗎?”
“?”邊陽被突然倒打了一把,他想著鐘雨平時那樣,那句廢話根本說不出口,畢竟是真覺得這人可憐,雖然和不想讓鐘雨和自己睡一個房間并不矛盾。
“也不是不愿意?!彼麚Q了個說法,“就是。。。。。?!?/p>
“好了!”周怡春在樓上喊了一句直接打斷了邊陽接下來的話,“鐘雨上來看一眼吧!”
鐘雨走進(jìn)邊陽房間時發(fā)現(xiàn)意外的整潔,柜子上除了獎狀還放了很多他從小到大的照片,他視線沒忍住落在了那上面,尤其是邊陽抱著籃球?qū)χR頭笑得有些邪氣的樣子。
那時候他的手臂上還沒有這些疤,大大方方露出自己結(jié)實的薄肌。鐘雨看了一眼靠在門口的邊陽和照片裏的邊陽,心想還是黑發(fā)的他更好看。
“你給他枕頭放我旁邊?”邊陽咬牙切齒。
周怡春沒察覺出異樣,還認(rèn)真想了一下:“那不然放你腳邊嗎?你倆頭對腳睡也行,反正你們自己看著怎么不擠怎么來?!?/p>
“洗漱用品我給你放了一份多的在衛(wèi)生間,灰色的。”周怡春拍了拍鐘雨的肩膀,“還差什么給阿姨說?!?/p>
鐘雨輕聲說了句謝謝。
等周怡春一離開,邊陽立馬關(guān)上了門,然后從柜子裏抱出了一個多余的床墊,隨后把鐘雨的枕頭和被子全部拖去了上面:“你睡地上,我再給你鋪一床?!?/p>
鐘雨看著邊陽在那搬運,也沒出聲反對:“我自己弄吧?!?/p>
他接過邊陽手裏的被子,自己鋪了一下,邊陽看著鐘雨跪在床墊下鋪床時突起的肩胛骨,像蝴蝶刃一樣漂亮單薄,又生出了一種覺得自己不厚道的怪異,他又開始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把別人搞得很尷尬。
畢竟都是他自己先說的。
“餵,你要不睡上來吧。”邊陽大發(fā)慈悲地施舍。
“沒事。”鐘雨視線都沒移一下。
邊陽腿碰了碰鐘雨的腰:“我看了下,應(yīng)該不是很擠。”
鐘雨依然沒看他:“已經(jīng)弄好了,我去洗漱你先睡吧?!?/p>
“媽的。”邊陽罵了句,只覺得自己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被拂了面子有些尷尬,他聽著外面的雷暴聲,往床上直接一躺,“懶得管你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