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春笑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邊陽把碗筷放了下來,語氣沒什么起伏:“他今晚回來嗎?”
周怡春聞言楞了一下,隨后看了一眼窗外的雨簾,和已經(jīng)快黑掉的天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不知道。。。。。。?!?/p>
邊陽也不是特別在乎了,他好像每天都會問這個問題,如果不是每天那就是想起了就一定會問。到底想不想讓他回來,他不知道。
。。。。。。。。。。。。
喝完后邊陽去洗了個澡,隨后重新?lián)Q上了一套干凈整潔的衣服。吹頭發(fā)的時候他順便把那些題冊也重新吹干,直到整個冊子逐漸變得有些僵硬他才攤開在了桌子上。
許止已經(jīng)給他發(fā)了作業(yè)的答案。他掏出筆的時候,墨水在看起來已經(jīng)變得干燥的紙面上還是染開了墨韻,變成了漆黑的一團(tuán)。他操了一聲,重新?lián)Q了支更細(xì)的筆。
他在抄作業(yè),許止和王世旦就在他們的小群裏聊今天又輸了幾局,哪個隊友又死媽了,最喜歡的主播開始直播了。消息在窗口一直跳動,煩得邊陽直接屏蔽了。
倒是抄完后重新點(diǎn)開聊天界面時,他看到王世旦發(fā)了個八卦,說何二好像鼻子才弄好又要進(jìn)醫(yī)院了,家裏這次都要找上門了。
邊陽想起那個畫面笑了一聲,回了一句:鐘雨咬的,你們信不信??粗ⅠR跳出的問號,他樂了,只是一想到要是何二家真找上鐘雨了,也不知道他該怎么辦,賠不賠得起。
邊陽想叫鐘雨趕緊拍照保存一下自己身上受過的傷,至少方便對峙,結(jié)果末了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加他。他想著找人問,結(jié)果這人上了這幾天的學(xué)跟沒上一樣,班裏好像沒人和他有聯(lián)系,就一個女生說自己有,給的qq還像個僵尸號。
不過好在邊陽躺在床上游戲直播看一半的時候,突然顯示了好友已通過。他上去就發(fā)了個:何二家裏來找你了?就是今天打你那個。
鐘雨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個沒有。
邊陽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你記得給你那些傷都拍個照,我能當(dāng)你證人,聽說他家裏人要找你事,到時候真吵起來了他們也說不清,畢竟你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他心想還好他當(dāng)街吼砍人了吼得大聲,就那附近的商戶指定能看到誰手裏拿著管制刀具。
只是等了半天邊陽才等到鐘雨回了個好的。他突然有些暴躁,心想鐘雨這人怎么轉(zhuǎn)頭就不領(lǐng)情,虧得自己還為他考慮這么多,簡直是狗咬呂洞賓。
邊陽看游戲直播的心情都沒了,他出去上了個衛(wèi)生間,外面漆黑一片。周怡春只留了餐桌上的一盞臺燈,她佝著背正在包餃子,昏暗的燈光下照得她瘦弱的身軀有些孤零零的,邊陽能看到她凸起的頸椎骨,和上面那道小小的被縫過的疤。
他微微瞇了瞇眼,沒忍?。骸皨?,早點(diǎn)睡?!?/p>
周怡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笑了一下:“我才把你書包洗了,這個餃子包好我就去睡了,你倒是早點(diǎn)休息?!?/p>
“嗯,你明天還去餐館嗎?”
“我月休五天呢?!?/p>
邊陽沒說話,他關(guān)掉衛(wèi)生間燈回房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硐袷呛榷嗔说目人月暋K窠?jīng)立馬變得有些緊繃,周怡春倒像是沒察覺什么異樣。
邊陽躡手躡腳地躺回了床上,在拉上燈房間重歸黑暗的時候,聽覺似乎變得更加靈敏,他捏緊了拳頭,直直看向了天花板。
咳嗽只是短促的響了幾聲,接下來他聽到腳步聲逐漸放大,邊陽的神經(jīng)都被挑動了起來,尤其是聽到這種明顯是因為醉酒而有些步履顛倒的蹣跚,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都顯得不太規(guī)律。
只是最后傳來的是隔壁的開門聲,他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期待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