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中餐店包間里,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陳新宇剛想把煙摸出來抽兩根,就被小周嚴厲地叫住了。angbk
“劉姐現(xiàn)在懷著孕呢。”
“哦哦,我給忘了。”陳新宇拍了拍腦袋。
“男人,都一樣。”劉姐微紅著臉搖了搖頭,看向了今晚一直沉默地在喝酒的齊衍澤,“小齊,怎么今晚話這么少?”
“要走了,舍不得我們是吧?!?/p>
齊衍澤喝了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杯了,陳新宇說完這句話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酒瓶子:“你這也太舍不得我們了吧,要靠酒精麻痹神經(jīng)啊?!?/p>
“不會還在因為謝律沒來傷心吧?”小周小心翼翼地開口。
齊衍澤臉色微變,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一想到謝成隕連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見自己,他胸口就撕裂般發(fā)痛,就像是在反芻一般地自我虐待。
“沒事。”齊衍澤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大腦幾乎快被酒精淹沒,“只是舍不得大家而已?!?/p>
“少喝點,雖然后面不上班了,還是別太放縱?!眲⒔爿p嘆了口氣,“小齊,雖然不知道你和謝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們都希望你離開時是開開心心的,希望這大半年你在律所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無論是職場上的,還是客戶行業(yè)內(nèi)的,我相信對你再回去讀書都會很大的幫助?!?/p>
“謝謝劉姐?!?/p>
劉姐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禮盒:“謝律雖然人沒來,但他很早之前就給你準備了離職禮物,因為他一直怕當(dāng)天有事給不了你,所以就轉(zhuǎn)交給我了。”
劉姐把禮盒遞給了齊衍澤:“是一支鋼筆,謝律在旁邊也寫了,送這支鋼筆是希望你在學(xué)業(yè)上有所開拓,讓自己的人生筆下生輝?!?/p>
齊衍澤看著這個禮盒上的lg和旁邊的賀卡,半天沒有說話。這個牌子是他第一次見面補送給謝成隕的生日禮物,那時的他帶著虛情假意的靠近,而如今對方送來的同一個牌子的禮物,卻全是來自肺腑的祝福。
他突然捂住了眼睛,時間就像從這一刻起全部倒回到了,一起都開始歸零。
“怎么了,小齊?!标愋掠羁待R衍澤這反應(yīng)嚇了一大跳,“……你沒事吧,哭了?”
“沒有?!饼R衍澤調(diào)整了口氣,但話語里難掩哽咽。
三個人有些面面相覷,劉姐心思最為敏感,甚至都不好揣測齊衍澤和謝成隕之間發(fā)生的事,她輕輕撫摸了一下齊衍澤幾乎有些顫抖的手,帶著年長女性獨有的溫柔放緩了聲音:“你有什么難過,說出來,大家現(xiàn)在不在職場上,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放聲哭出來也好。”
齊衍澤一輩子活得虛偽精致,從不在他人面前外露情緒,但是在這一刻卻連繼續(xù)裝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紅著眼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就像被潮水溺亡的窒息感。
“我做錯了太多事……”他站起了身看著頭頂?shù)臒艄?,試圖把還沒涌出的眼淚給止回去,“真的很感謝你們這么長時間對我工作和生活上的照顧……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想見一個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p>
他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干嘛,劉姐擔(dān)憂地也站起了身:“去吧……但是你路上要小心,你喝了太多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