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在的手機相冊有個新功能,叫回憶,會把你手機內(nèi)一段時間的視頻照片推送給你讓你去回憶這段時間的事。199txt當那些和齊衍澤生活,過節(jié),旅游的照片推到自己面前時,他一下手指就懸停在了上面,直到他不小心滑動到下一個視頻時。
視頻里男生把蛋糕放在了一邊,笑得很是陽光俊朗,如同自己初見他時一樣驚艷。在周圍人的起哄聲和尖叫聲中,齊衍澤摟住自己主動吻了上來,視頻里兩個人吻得纏綿又難舍難分,就連分開時眼里都只有彼此,耳邊能聽到的只有各種語言的祝福,當時那種被認可以及和戀人相伴的的幸福到現(xiàn)在他都還記得。
他抓住手機的手十分用力,連骨節(jié)都在泛白,謝成隕聽著那句“別分神啊寶貝”,終于沒忍住流下了他為了那點可笑的自尊憋了一路的眼淚。
第57章能滿足你?
所幸還好第二天是周末,給了謝成隕一些緩沖的時間,不至于立馬就會在辦公室看見齊衍澤那張臉。
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腦袋都還有些鈍痛,尤其是眼睛因為流了太多眼淚變得特別干澀。這一覺他居然快睡到了中午,謝成隕把手機拿過來的時候看到屏幕上有很多未接電話,無一例外都是齊衍澤打來的,他現(xiàn)在看到有關這個人的東西都只覺得頭疼,本著工作上還會有接觸他沒有拉黑這個手機號。
他起床收拾了一下,看著鏡子里那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那股郁結(jié)幾乎是又涌上了心頭,他現(xiàn)在連做飯的心思都沒有只隨便點了個外賣。吃飯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就是關于齊衍澤的目的,想起之前他父母說的話,又聯(lián)系上齊衍澤在查他家賬和林子凡那句正好陪你爸了,以及靠近自己不過也就是同樣的為了報復自己這件事。
他對齊彬的了解僅限于大概知道這么個名字以及那天在網(wǎng)上搜的新聞。謝成隕雖然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差,但依舊想知道齊衍澤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悉尼和國內(nèi)時差也就三個小時,他琢磨著那邊差不多下午便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過去。
謝景博接通后還有些意外謝成隕這個點會主動給他們打電話。
“今天周末不忙了,難得主動給我們打電話啊,不過你媽現(xiàn)在不在,出去逛超市了?!?/p>
“爸…”謝成隕聲音有些沙啞,單刀直入地開口,“我們家和齊彬有過什么嗎?”
“怎么了?”謝景博聲音一下有些緊張。
“……我只是想知道有發(fā)生過什么嗎?”
“誰給你說了什么?他兒子?你們戀愛…他真的什么也沒做嗎?”
謝成隕聽見他父親的緊張,一時之間心臟就像被攥緊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事?他進監(jiān)獄和我們家有關嗎?”
謝景博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開口:“他本來之前就犯法了……只是最后進去是因為我們。”
“什么意思?”
謝景博最早和齊彬就屬于生意上的競爭對手,本來同一個行業(yè),看上的項目大多都同質(zhì)化。最早同謝媽交往時,謝景博就知道他們是大學同學,也知道齊彬追過謝媽,兩個人還曾交往過,因為齊彬時常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
不過謝媽一直說齊彬為人太過偏執(zhí),越是相處越能感覺到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病態(tài),沒有同理心以及極其冷血,雖然在外四面玲瓏,但是交往期間卻有著令人窒息的管控欲,十分擅長道德綁架和騙取同情來達到自身目的,覺得女性就是他的所有物和附屬品,曾經(jīng)還因為沒有聽齊彬的話去舞會被其他人搭訕而被關起來過,兩個人在那之后大吵了一架于是分手,但是齊彬也一直沒放棄地重新追求,用盡了各種齷蹉的手段,甚至不惜搶貧困生的交換名額也要追隨,直到后面謝媽提前畢業(yè)回國兩個人才算徹底結(jié)束。
齊彬在各
種同自己有競爭的項目上針鋒相對,兩個人在幾年前是同一個當初被舉報的大型項目的投標人,謝景博最早想當寡頭,因為這個項目的油水十分吸引人,只是在過程中發(fā)現(xiàn)這個項目工程造價方面有實際出入,于是在猶豫后選擇了放棄。不過同期又被其他招標人拉入伙,伙同圍標串標,成為了項目的陪標。
他因為一直關注著項目的動向,在競標前幾天說了自己的顧慮,想讓合伙人跑路,就連競標當天也是代理人去的,自己本身并未到達現(xiàn)場。當時就聽周圍人的小道消息說齊彬行賄的事,但是因為大家在這次競標里都算不上干凈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害怕連查后一片倒。
最終齊彬拿到了這個項目,但是因為該工程本身存在問題,在要竣工時被檢舉。當時因為正值國家嚴查,謝景博和合伙人為了洗清當時串標的嫌疑,便在商討后將矛頭對向了齊彬,不過齊彬這件事本身就不確定是否是真實,沒想到他們主動舉報,齊彬被查后才發(fā)現(xiàn)他在當初投標中有肢解伙同以及實際行賄的行為。當初光是投標行賄涉案金案就達五十萬以上,后面陸續(xù)的答謝以及工程驗收撥付款金額的幫助款也高達四百萬,屬于巨額賄賂。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a市公安局地區(qū)分局局長,屬于國家級和從事公務的工作人員,所以當時國家直接高度重視,由于這件事也順藤摸瓜地深挖到了以前齊彬行賄犯的罪。
齊彬在兩次上訴失敗后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宣布了破產(chǎn),謝景博還記得那會兒行業(yè)里無人不在討論這件事,畢竟齊彬曾經(jīng)有多風光后面就有多落魄,連房子幾乎都被全數(shù)收回,成為了眾矢之的的過街老鼠。
那段時間齊家很難熬,他也心有余悸自己的行為是否人道,為擺脫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和嫌疑而選擇舉報他人,雖然齊彬的確有問題,但最終的下場實在太慘,尤其是聽說最后人因為癌癥慘死醫(yī)院,死時就像是因為缺氧,嘴巴還大張著,表情極度痛苦,但因肝癌呼吸衰竭十分普遍,所以也沒人在意,只覺得最后的模樣太過可憐和慘不忍睹。
他也記得齊彬有個兒子本來剛?cè)チ裘溃竺嬉蛸Y金斷鏈都在考慮退學的事,之后的具體情況他雖不得而知,但齊彬的后半生如若他走的本身是錯的,那自己一定是推翻他人生的那個人,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活在焦慮和心悸中。
謝成隕這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也不曾想過自己父母還同齊彬有過這么長的故事,他本身對自家生意算不上關心,留英期間更是同家里剝離,齊彬這件事發(fā)生的時候,他算了一下那會兒已經(jīng)在香港的外資所發(fā)展了,幾乎只有過年才會短暫的回一趟a市,這件事于他就像一個全新的故事。
他一瞬間有些了然齊衍澤說的仇恨是否會轉(zhuǎn)移這件事,拋開齊彬本身的原生家庭來講,如若他后面的瘋狂和仇恨是自己父母造就的,那齊衍澤一定是被迫承受的那個人,不僅是從小到大的教育,更是后面導致他家破產(chǎn)走向崩盤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