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衛(wèi)生間離會場有一段距離,要穿過走廊到安靜的包間旁邊,這一長段路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也夠自己調(diào)整心情了。過了一會兒,謝成隕洗完手后對著鏡子確保自己現(xiàn)在面上情緒不顯才轉(zhuǎn)過了身出去,待會兒要是出去他就直接去找henry要么就主動去和其他人聊天,最好是離對方遠一點聚集起來的圈子,這會場這么大來的人這么多,也不是誰都能同誰說上話的。
他深吸了口氣,隨后輕呼了出來,在要過拐角的時候卻看到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謝成隕沒有抬頭,但是面前的人就像要堵住他的去路,站在前面一動也不動,幾乎把后面走廊的燈光全部遮住,只剩投射下來的陰影,讓兩個人處在暗潮涌動的空間,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謝律?!蹦新暵氏却蚱屏诉@份沉寂。
謝成隕站在原地沒有動,剛剛做好的那點心理建設根基都還沒穩(wěn)固就開始面臨著土崩瓦解,他過了半晌才抬起頭,裝作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
“好久不見,廁所在后面。”
“………我知道。”齊衍澤上前了兩步,“你來紐約了?!?/p>
“只是出差而已?!敝x成隕勾起嘴角,生平第一次笑得如此虛偽,“凡榮這幾個月大有成就,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恭喜你們?!?/p>
“不是?!?/p>
“什么?”
“我來只是因為知道你來。”
時隔將近半年才見到謝成隕,對他來說每一天都仿佛是在煎熬。其實今晚的峰會于自己只是個社交的機會,來不來對他和公司來講都沒什么太大的差別,他只是一直偷偷用其他小號關注著謝成隕領英的動態(tài),前幾天看到他轉(zhuǎn)發(fā)今晚這個峰會,才正式?jīng)Q定的要來。
他一個月前就知道對方要來紐約出差,因為陳新宇還不知道他和謝成隕之間的事情,有一次聊天順口提了一句謝成隕出差的事,說兩個人上次沒吃成飯的遺憾這下解決了。他知道謝成隕住在哪,卻不敢貿(mào)然去找他,只能用今天這種看似偶遇的樣子重新和對方見面。
從剛才謝成隕進來的那一瞬他的視線就一刻沒停的在對方身上流連輾轉(zhuǎn),貪婪地仿佛要把只能看著照片時的欲渴全部用眼神的舔舐達到滿足。謝成隕過得很好,比他想象當中的好,即便他一直都知道對方是個成熟的人,有著極強調(diào)節(jié)自我情緒的能力,可是當真真切切兩個人對視的那一刻,謝成隕眼里平靜毫無起伏的狀態(tài),以及對自己已漠然不關心的樣子,還是讓他心臟像被密密麻麻的被針給扎了個透。
謝成隕甚至都沒心思探究他這句話,不管齊衍澤又是什么想法,又是怎么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知道自己的動態(tài),他都不想多問半分,因為問了就等于拋出了話題。
“言重了,擔不起這句話,你自便吧?!?/p>
其實這條路完全能走下兩個人,謝成隕還是側過身給齊衍澤讓出了空間,齊衍澤半天沒動,謝成隕也沒了耐性,在他要往前的時候,齊衍澤卻再次擋住了他前行的路。
“謝律…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收到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