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個好消息?!?/p>
“什么?”
“趙清不想繼續(xù)辦了?!?/p>
“不是還有一周嗎?”齊衍澤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搞藝術(shù)的被人這么弄多丟臉啊,感覺他精神壓力也挺大的,與其等尚藝宣布結(jié)束,不如自己及時止損還能挽救顏面?!?/p>
“沒意思?!饼R衍澤沒想到敵人這么不堪一擊。
“這不
正合你心意嗎?我聽盧涇說他今天去找人談了,想體面的結(jié)束,似乎覺得這段時間周圍的人為自己付出了太多過意不去?!绷肿臃财鋵嵰簿褪莻€純旁觀者,“聽說結(jié)束后他準(zhǔn)備回法國,說是靜靜心,還真被你猜對了?!?/p>
齊衍澤本來最開始都放棄了用這種手段,只是看著謝成隕的精神狀態(tài)和兩頭的奔波,身體都快搞垮了,那天他見著謝成隕那樣子,晚上回去就讓那畫家重新寫了稿子,其余重點針對的話語幾乎都是他自己落筆。尚藝那邊的合同也是,他是想再多一周給趙清緩和的,畢竟逼到絕路也不人道,只是沒想到對方主動放棄。
他還覺得自己心地善良,即為了謝成隕的身體負(fù)責(zé),不讓他繼續(xù)操勞這邊的事,又給趙清留足了情面,把合同給他延緩,起碼能多撈兩筆。
“他本身就是個自由人身份,談何穩(wěn)定二字,a市近期他還呆的下去才怪了?!?/p>
“他應(yīng)該都沒給謝成隕說出國的事吧,估計都不知道怎么開口,是今天他去談事的時候給他父母打電話提了這個,謝成隕要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這么幫忙,轉(zhuǎn)頭人走了得多寒心?!?/p>
“寒心?!饼R衍澤笑了出來,“他寒心就對了?!?/p>
林子凡嘖了兩聲:“對了,那畫家說想請你吃飯,今天沒聯(lián)系上你,他這競爭對手沒了還能大撈一筆流量,下個月估計宣傳都省了,這不多虧了你?!?/p>
“吃飯就算了,頂多是互相利用罷了,讓他管住嘴別亂說就行?!?/p>
等掛斷電話后,齊衍澤已經(jīng)快走到酒樓的樓下,他剛到就看見門口一群喝多了的人互相攙扶著往下走,這些男人大多大腹便便,充滿了油膩惡心的中年男人味,謝成隕在其中哪怕是喝得也東倒西歪也顯得鶴立雞群,一眼就能望見,畢竟身材管理和容貌就不是一個檔次。
齊衍澤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伸出手從另一個人手上把謝成隕接了過來,他藏起了聞著酒味嫌惡的樣子,換上了一副有些青澀的笑容:“我來吧哥?!?/p>
“哦,你是劉律說來接謝律的實習(xí)生嗎?”那個人開口時還能聞見嘴里滔天的酒味。
“對,是我?!?/p>
謝成隕似乎也有些暈乎乎的,在被接到另外一個人懷里的一瞬間還迷茫地睜開了眼,在看到齊衍澤的時候他還以為喝多看錯了,男生裹著一身的寒氣,恭維的眉眼下盡是冷淡。
“那泥…送下謝律吧?!蹦莻€人口齒不清,“今瓦喝多了?!?/p>
“好,那我先送謝律回去了,你們回去路上也小心,早點休息?!?/p>
齊衍澤笑著說完后,剛轉(zhuǎn)過身就斂起了嘴角,扶著謝成隕的手也變成了摟住他的腰,在把謝成隕送上車后他自己也坐了進來。謝成隕明顯是瞌睡來了,估計這段時間沒休息好,今晚又喝了這么多酒,齊衍澤剛轉(zhuǎn)過頭就看見謝成隕靠著車窗睡著了,在窗外的路燈下還能看見短而密的睫毛,熟睡時的謝成隕一下少了平時的精英味,因為沒有那種隨時端著最好的狀態(tài)。男人似乎因為姿勢不太舒服,還微微蹙眉呢喃了幾句。
不知道為什么,齊衍澤突然覺得胸口被一團難以言喻的情感給填滿,是一種心臟被反復(fù)揉捏后極具膨脹的感覺,同時又充斥著畸形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