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第2頁）

“你我都不是好人，何必在這悲天憫人。”

楊賀氣得x_io_ng口起伏，怒道：“你！”

“我怎么？”季堯突然湊近，抓著楊賀的手臂將人扯近了，他本就高，坐在桌子上越發(fā)顯得凌人，居高臨下俯視著楊賀，步步緊逼道：“公公若真的擔(dān)心皇

兄，大可告訴他，他這是中毒，中的是能要他命讓他死的毒藥，何必瞞著他，瞞著這滿朝文武！”

“陛下中毒一事一旦xi-e露了出去，必然朝野動蕩，舉國難安！”楊賀抬起臉，冷冷道。

季堯嘖了聲，“好高風(fēng)亮節(jié)，好講大義?！?/p>

“公公是怕世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得知皇兄病情，趁機(jī)群起而攻之吧?！奔緢蜻有σ宦?，他抬手捻了捻?xiàng)钯R薄薄的耳垂，黏糊道：“咱倆多熟啊，就不必說那那些違心話了?！?/p>

楊賀心底藏著的事被他輕飄飄地揭了出來，仿佛赤l(xiāng)_uol_uo地在嘲笑他的偽善，還有那點(diǎn)微不足道，本不該有的憐憫。

楊賀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季堯。

季堯說：“公公，你捫心自問，皇兄出事，你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吧?！?/p>

“皇兄子嗣單薄，你便是能力壓朝臣，卻找不出一個(gè)能名正言順扶上帝位保住你煊赫權(quán)勢的……”季堯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聲，笑吟吟地說：“我除外?！?/p>

“只有我，或許可用?！?/p>

季堯看著楊賀抿緊的嘴唇，湊近了，一口咬住他的嘴唇，t-ian了t-ian，低聲說：“公公，我說的對不對？”

楊賀卻捏住了季堯的下巴，堪堪退開，抽回手拿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說：“那又如何？”

“季堯，你這個(gè)人，”楊賀頓了頓，“至今為止，當(dāng)真有過一句真話么？”

季堯一怔，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楊賀。

楊賀不閃不避地和他對視。

季堯猛的捏緊手里的紫檀木，狠狠扔了出去，臉色變冷，“楊賀，夠了吧?！?/p>

“你屢屢因?yàn)榛市趾臀疫^不去，為什么？”季堯說：“愛你的是我，護(hù)著你的是我，以后會一直陪著你的也是我?！?/p>

“你以為皇兄能一直容你？”季堯冷笑道：“你真當(dāng)他是傻子？來日世家掃定，你大權(quán)獨(dú)攬，皇兄當(dāng)真會一直覺得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你是他可親可信的賀之？”

“不過一個(gè)太傅，皇兄就能疑你，他能保你長久？別做夢了！”

楊賀呼吸一頓，反唇相譏：“敢情殿下弒君是為我？篡奪帝位也是為我？可笑！”

季堯卻一下子又變得平靜了，甚至勾了勾嘴角，坦誠道：“沒錯(cuò)，我是為我自己?！?/p>

“我皇兄命好，什么都有他母后給他掙，我只能自己搶自己騙了嘛，”季堯說，“宮里就是這樣，我要是不想爭不想搶，早和我母妃一起瘋了。”

季堯道：“皇兄很好，對我也好，可我就要因?yàn)樗麑ξ业暮猛纯蘖魈椋屑ぬ榱?？乖乖地聽之任之？公公說，有這樣的道理嗎？”他問得好乖，好像個(gè)天真的少年，楊賀沉默半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季堯自桌子上跳了下來，看著楊賀，抬手m-o了m-o他蒼白的臉頰，輕聲哄道：“好啦，至少我對公公說的話是真的?！?/p>

“我說過，我會永遠(yuǎn)喜歡公公，”他低下頭親楊賀的嘴唇。他一靠近，楊賀渾身僵住，心尖兒不自覺地發(fā)起顫，涼意蔓向四肢百骸，如冰冷的ch_ao水一般。季堯親昵地捏了捏他涼涼的手指，說：“公公，這天底下，只有你不要怕我，你明明知道，我最聽你的話了?！?/p>

楊賀越過季堯的肩膀，怔怔地看著窗外，窗子未關(guān)，暴雨簌簌地闖了進(jìn)來，淋得一片ch_ao濕yi-n暗，仿佛見不得光。

恍惚之中，楊賀聽季堯說，“楊賀，我竊國篡位，你弄權(quán)禍國，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不比誰干凈，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