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哄（第5頁）

“這是你昨天發(fā)我的?！?/p>

“……我發(fā)錯人了。”

“是嗎？”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隨后收回手機，攤開另一只手，“那這個呢？”

寬大的掌心里，靜靜躺著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便簽紙。

紙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考試加油】，落款處畫了一只螃蟹和一條小魚。

謝渝汐錯愕地抬頭，這張紙條……明明已經(jīng)被她扔了，怎么會在他手上？

謝云嘗看著她的表情，聲音平淡無波：“也不是你寫的？”

“……不是?！彼龔娮麈?zhèn)定地移開視線，語氣卻很虛。

謝云嘗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走出房間。

門被輕輕帶上。謝渝汐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失落垂眸。

一開始只是不想面對他，卻好像又硬生生把他趕走了。

然而，僅過了幾分鐘，房門再次被推開。

謝云嘗手里拿著一個陳舊的硬紙盒子，他走到書桌前，打開盒子，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桌面上。

嘩啦——

散落出來的，是一堆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紙片。有作業(yè)本，有草稿紙，有撕下的課本，邊緣微微泛黃。

每張紙上都寫著字，那些字跡稚嫩無比，有些甚至用拼音代替，落款卻是熟悉的涂鴉，和便簽紙上的一樣。

謝渝汐徹底愣住了。

謝云嘗隨手拿起一張紙片，聲音低沉清晰：“這張，是你語文第一次考滿分時寫給我的?！?/p>

他又拿起另一張紙：“這張，是你畫給我的生日賀卡?！?/p>

他一張張地捻起，指尖輕輕劃過稚拙的文字，仿佛在敘述一段再平常不過的往事。

“這些，”他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著她，“你也能說不是你寫的嗎？”

“你不要再說了……”

謝渝汐恨不得立刻鉆進被子里再也不出來。

那些被時光塵封的幼稚往事，被他一件件翻出來公開處刑，簡直不要太羞恥。

為什么這些他還留著？！為什么他可以記得這么清楚？！她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看著謝渝汐羞憤欲絕的模樣，謝云嘗眼底最后一點冷意也消散，他放下手中的紙片，聲音溫和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默了片刻，語氣誠懇：“考試那兩天老師找我，我沒有時間去頂樓，也沒有想到你放了東西給我?！?/p>

“對不起?！?/p>

他很少這樣細致解釋，更少這樣鄭重其事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