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玉一知道文欽找他,不敢耽擱,頂著大雨就去了。
文欽一向穩(wěn)重,雨下得這樣大,文欽急匆匆地找個(gè)乞丐找他,一定有急事。
趙成玉想,難道文亭又出事了?
可真等他看見金刀劉尸體的時(shí)候還是嚇了一跳,他打著傘的手都抖了抖。天色昏暗,水汽迷蒙,飛檐淅淅瀝瀝地落下一線剔透的珠串,尸體被拖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平躺著,脖頸傷口經(jīng)水泡發(fā),猙獰可怖。
趙成玉小聲說:“四哥,怎么回事?”
文欽沒回答,只直勾勾地盯著趙成玉,趙成玉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干巴巴道:“四哥……”
文欽說:“成玉,今兒這事不是小事,有可能要命,說不定——”他頓了頓,不再看趙成玉,而是垂下眼睛,看著金刀劉死白死白的面孔,說,“和大哥有關(guān)。”
趙成玉睜大眼睛,“怎么又扯上大哥了?”
文欽道:“亭亭前一陣子被常青社那幾個(gè)癟三找麻煩,我就覺得奇怪,他們怎么會(huì)專找上亭亭,還不是要他的命。現(xiàn)在金刀劉直接找上了我家,來我家裏要?dú)⑼ねぁ?/p>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腰腹傷口隱隱作痛,他煩躁地抹了把自己的臉,說:“我想來想去,只能和陳生的死有關(guān)。”
“陳生死那天,亭亭在長興飯店,”文欽道。
趙成玉一時(shí)間反應(yīng)不過來,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大哥要?dú)⑼ね???/p>
文欽漠然道:“常青社是試探,金刀劉是殺人,大哥是想借金刀劉的手殺亭亭?!?/p>
“……不是,四哥,”趙成玉臉都白了,“你怎么就確定是讓金刀劉干的?”
文欽抬起眼睛看著趙成玉,淡淡道:“一連兩次都是沖著亭亭來的,哪有這么巧的事?金刀劉一個(gè)外地人,剛到上海,怎么就能直接找到我家去?今天下午,我打算早點(diǎn)回去,大哥臨時(shí)讓我去陪三哥查賬,樁樁件件,真就都是巧合?”
“大哥這陣子被上頭逼得緊,一直在查兇手,”文欽說,“我們大哥的性子你知道,寧殺錯(cuò)不放過。”
趙成玉仍然不相信,“四哥,文亭是咱們弟弟,大哥怎么會(huì)懷疑他,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