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趙成玉忙擺手,干笑道,“我字兒都不認(rèn)識(shí)幾個(gè),就不是讀書的料子?!?/p>
文欽笑笑,過了片刻,又道:“等亭亭入學(xué)辦妥,我打算買個(gè)宅子?!?/p>
趙成玉說:“買啊,早讓你買了,偏你還喜歡住在你那小破弄堂裏,就一間屋子,你和文亭兩個(gè)人還得擠著睡,多不方便?!?/p>
文欽恍了恍神,捏斷了手指的煙,沒有說話。
趙成玉還道:“等以后亭亭上大學(xué)了,萬一同哪個(gè)小姑娘談戀愛了,你還讓他領(lǐng)那小破屋子裏去么?”
文欽皺了皺眉,打斷他,“成玉!”
趙成玉楞了下,看著文欽,文欽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神色緩了緩,說:“你不是還要去一趟長興飯店么?”
趙成玉看著文欽,嘀咕道:“突然那么兇干嘛,嚇我一跳,又不是第一次去長興飯店了,打個(gè)電話就好了?!?/p>
文欽說:“陳先生非比尋常,你親自去走一趟?!?/p>
趙成玉道:“行,四哥,我這就去。”
文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想起什么,叫住他,說:“長興飯店是程家的?”
趙成玉說:“是啊,怎么了?”
文欽嘖了聲,口中道:“沒什么,去吧?!?/p>
八月初三,宜沐浴,安葬,入殮。
那一日,天氣極熱,火辣辣的太陽掛在穹頂,街邊的小狗都蔫蔫的。
文欽前腳剛踏出飯店,就見趙成玉手底下的一個(gè)馬仔行色匆匆地跑來,見了他,叫了聲,“四爺。
文欽看著他,不知怎的,心裏一沈,多了幾分不詳?shù)念A(yù)感。
“陳先生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