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亭和金刀劉一交手就知道他不是金刀劉的對手,宗師到底是宗師,手中鬼頭刀沈重鋒利,每一招一式都是沖他的命來的。
文亭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匕首是昔年覃九所用,暗藏機(jī)關(guān),他信手一抖,刀刃推出兩截,如一把細(xì)細(xì)薄薄的唐刀。
刀刃相撞,文亭虎口生疼,攥著刀柄,臉色越見冰冷。
金刀劉游刃有余地看著他手中的兵刃,道:“這就是覃九的刀?”
他輕描淡寫又是一刀重重劈下,文亭不過架了一式,腳下就退了兩步,金刀劉道:“可惜,從今天起就要徹底消失了?!?/p>
文亭冷笑道:“可惜,前輩這刀已經(jīng)蒙塵十余年了?!彼岬犊v身而上,文亭身形瘦弱,手中刀使得也是巧勁,刀刃寒芒如雪,陰毒又刁鉆,“前輩身為南方刀宗翹楚,武道一頂一的人物,卻甘為人鷹犬,任人驅(qū)使十多年,呵,”他溫溫柔柔地說,“前輩人還活著,刀卻是死透了。”
金刀劉臉色一沈,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少年人,眼角已經(jīng)生了溝壑,面容也掩不去時(shí)光的痕跡,他說:“你找死?!?/p>
說罷,手中刀化劈為削,文亭后背一涼,倉促一躲,刀已在他肩膀上劃拉而過,血水轉(zhuǎn)瞬洇了出來。文亭恍若未覺,他要的就是這個近身的機(jī)會,金刀劉眼皮猛地一跳,武者本能,提刀而退,腰腹間卻已經(jīng)嘗出了一點(diǎn)涼意。
他抬眼看去,就見文亭右手持刀,左手指尖濺出幾滴鮮血,隱約可見一點(diǎn)鋒芒。
金刀劉猛地想起面前這個人少年人是連殺了幾人,一刀封喉的殺手,他輕敵了。
金刀劉有幾分惱怒,冷笑道:“上不了臺面的東西?!?/p>
雨是綿綿細(xì)雨,不知何時(shí)下得大了,文欽沒有帶傘,回到家時(shí)肩頭衣服都濕了。他今天有些莫名的心慌,眼皮直跳,仿佛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似的,看著這場不合時(shí)宜的雨都覺得煩躁起來。
院子裏的衣服還晾著,文亭洗的,他說轉(zhuǎn)涼了,將放在箱子裏的被單都翻出來洗了一遍。
沒成想,叫這雨淋了個透。
文欽將衣服被子一股腦地?fù)浦?,抬頭看了眼自家的窗子,窗戶開著,文亭不在家?還是睡著了?
他心裏更慌了。
文欽剛想朝樓上走去,就被樓下房東叫住了,是個上海女人,一臉緊張地說:“哎呦嚇?biāo)纻€人了,文欽,你弟弟從樓上跳下來了。”
文欽呼吸都窒了窒,“……什么?”
她拍著胸口,拿手指著窗子,說:“喏,就從那裏,我看著他下來的——”
文欽粗暴地打斷她,“他去哪兒了?!”
她說:“跑出去了,有個男人來了,背著把這樣的刀,”她一邊說,又嘟噥道,“就像個唱大戲的,看起來好兇……”
文欽臉色都白了。
文亭和金刀劉一交手就知道他不是金刀劉的對手,宗師到底是宗師,手中鬼頭刀沈重鋒利,每一招一式都是沖他的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