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坐在一起,餛飩是薺菜肉餡兒的,皮薄餡兒多,碗裏漂了碎蔥花,紫菜,熱騰騰的,還冒著白氣。
文亭食量小,一碗餛飩才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文欽道:“再吃兩個?!?/p>
文亭說:“哥,我吃飽了?!?/p>
文欽拿自個兒的筷子夾了一個湊文亭嘴邊,說:“乖,聽話?!?/p>
文亭看著文欽,就著文欽的手咬住餛飩囫圇地吃進嘴裏,眼見文欽還要餵,含糊不清地說:“真吃不下了?!?/p>
文欽說他:“你這比巷子裏的貓胃口都小。”
文亭將自己的碗往前推了推,真不肯再吃,文欽伸手將他碗裏的餛飩都撥自己碗裏,道:“讓人見了,說不定還說我欺負你?!?/p>
文亭抿著嘴唇笑,秀氣又乖,說:“誰不知道哥哥最疼我?!?/p>
文欽嘖了聲,直接把文亭剩下的餛飩吃了個干凈,這是早些年留下的習(xí)慣。那時兄弟二人從北平一路南下,顛沛流離,日子不好過,文欽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給文亭。
突然,窗戶外有人在喊,“文亭!”
二人吃飯的桌子是挨著窗的,文亭探出頭,就見向?qū)幷驹诘紫聸_他招手,少年膚色微黑,長得濃眉大眼的,說,“下來?!?/p>
文亭轉(zhuǎn)頭看著文欽,叫了聲,“哥。”
文欽不緊不慢地吃完了一個餛飩,才說:“嗯?”
文亭小聲說:“向?qū)巵砹?。?/p>
文欽淡淡道:“讓他等著。”
文亭一怔,哦了聲,對著窗外道,“你等我一會兒?!?/p>
幾個餛飩文欽楞是慢吞吞地吃了好一會兒,他擱下筷子,道:“哥今天正好沒事兒,陪你一塊兒去玩。”
文亭楞楞地看著文欽,說:“哥,你也去?”
文欽似笑非笑道:“怎么,哥不能去?”
文亭當即道:“當然不是……”他猶豫了一下,“哥不是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嗎?”
文欽說:“沒事,就當散心了?!?/p>
二人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拍門聲,向?qū)幊吨ぷ雍?,“文亭,你好了沒?。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