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陸團長開始了笨拙的“搬家”工程。
他按部隊標準疊好軍裝,便服,連襯衣都折得棱是棱角是角,整整齊齊碼進林婉寧衣柜另一邊。
把他的軍事書和她的醫(yī)藥本,農(nóng)業(yè)書并排擺桌上,各占一半。
他的刷牙缸子緊挨著她的杯子,擺洗臉架上,成對了。
整個過程,他總?cè)滩蛔?,趁她轉(zhuǎn)身或低頭時,偷瞄她反應,看她皺沒皺眉,高沒高興。
桑云苓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給他的東西騰出更多的地方,
偶爾在他笨手笨腳地拄著拐杖還要搬東西時,會不聲不響過去,接過大半。
兩人之間話依然不多,但一種無形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暖流,開始在這個共同的房間里悄然涌動。
之后幾天,桑云苓開始暗中收集那戶人家買賣人口,虐待拘禁的證據(jù)。
她態(tài)度冷靜但執(zhí)著,一條條證據(jù)擺得清清楚楚。
最終,那家惡霸被依法抓了起來。
那個孩子,經(jīng)組織協(xié)調(diào),暫時由大隊里一戶厚道的人家?guī)兔狃B(yǎng)。
事情了結那天,小翠來找桑云苓,哭了一場,然后又笑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妹妹,我想好了,我去鎮(zhèn)上福利院幫忙照顧孩子去。
”她臉上第一次有了點鮮活氣,
“我……我自個兒孩子沒了,就看不了別的孩子受罪??粗麄?,我心里……反倒踏實點。”
桑云苓心里發(fā)酸,她是把對自己那個無緣孩子的虧欠和念想,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孩子身上。
那個孩子是她被拐賣的屈辱證明,她無法面對,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贖罪和逃避。
但無論如何,她總算找到了一個活下去的支點。
“好,”桑云苓握住她手,用力捏了捏,“好好干。日子長著呢,總會好的?!?/p>
小翠重重點頭,
“其實,我的名字叫——王翠珂”
“翠之靈韻,珂之珍貴!
你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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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地方是人住的?漏風漏雨的,狗都不住!還不如老子當初蹲號子!”
陳建東拍著大腿,嗓門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