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用惡毒的語言將眼前的一幕撕碎。
“就是!呸!一個(gè)泥腿子,裝什么大尾巴狼!桑云苓是什么貨色瞧不明白?!”沈嬌玉反應(yīng)過來,不屑道。
陸屹寒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冷硬的面部線條更繃緊了幾分,冷冷地看著她們。
被他目光掃過的瞬間,陳雨汐囂張的罵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猛地噎住,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她激靈靈打了個(gè)寒顫,下意識(shí)地后退了半步。
陸屹寒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費(fèi)。然后,他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字字清晰,冷硬如鐵:
“第一,我不是泥腿子。我是軍|人。”
“第二,桑云苓同志,是我的合法妻子?!?/p>
“第三,”他微微停頓,那雙寒眸里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不可查的譏誚,目光掃過陳雨汐和沈嬌玉扭曲的臉,最終落在聞聲慌慌張張跑出來的陳建東身上,“我來接我的妻子?!?/p>
“轟隆!”
“合法妻子”四個(gè)字,如同驚雷,狠狠劈在樓下所有人的頭頂!
陳雨汐驚訝的張著嘴,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有眼珠子因?yàn)闃O度的震驚而瘋狂地顫動(dòng)。
沈嬌玉更是整個(gè)人都傻了,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看向桑云苓的眼神充滿了愱妒和怨毒。手上不停地撕扯著帕子。
憑什么?憑什么?她都這樣了,還能攀上軍官?
“什么?!妻子?隨軍?!”剛剛沖出來的陳建東,油膩的臉上先是震驚,隨即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猛地爆射出貪婪的光。
他像是瞬間忘記了昨晚的倉(cāng)皇,一個(gè)箭步?jīng)_到陸屹寒面前,努力挺起他那油膩的肚子,擺出一副“嚴(yán)父”的架勢(shì),聲音因?yàn)榧?dòng)而拔高變調(diào),
“胡鬧!簡(jiǎn)直是胡鬧!”他指著陸屹寒,手指因?yàn)榧?dòng)而顫抖,
“你!你叫什么名字?哪個(gè)部|隊(duì)的?懂不懂規(guī)矩?娶我陳建東的女兒,就這么空著手、一句話就想把人帶走?彩禮呢?
嘛,我也不為難你。她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隨便娶!
尋常人家都要的三轉(zhuǎn)一響,縫紉機(jī)、自行車、手表、收音機(jī)!一樣都不能少!不過你還是軍|官,好東西不少吧。
還有!這丫頭現(xiàn)在跟我們家沒關(guān)系了!她偷東西,敗壞門風(fēng)!要帶走她,行!一千塊!少一個(gè)子兒都別想!”
他唾沫橫飛,語速極快,貪婪的本性暴露無遺,仿佛眼前站著的是一頭待宰的肥羊。
陸屹寒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建東表演,那雙深潭般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波瀾。
他甚至沒有打斷陳建東,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陳建東吼完,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陸屹寒這才微微側(cè)頭,目光再次望向桑云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