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3日臘八節(jié)那天,鄂省省會封城的24時起,位于楚頭吳尾、鄂豫皖贛四省交界,并與江城隔江相望且同屬于鄂東城市圈的黃市宣布封城——
“暫停市區(qū)一切公交、長途客運的運營,暫時關閉一切城鐵站、火車站離開市區(qū)的通道?!?/p>
1月31日,黃市封城一周后,全市已進入社區(qū)戒嚴狀態(tài)。
工人停工、商人罷市、學生歇課,全社會提前兩周開始放年假,昔日繁華喧鬧的大街上突然變得空空蕩蕩不見人影,城市里四處彌漫著死亡恐懼所帶來的籠罩陰影,毫無任何春節(jié)將至的喜慶氣氛。
不過這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我叫胡重北,今年23歲,生于2013年的春天,再有一個多月就到我24歲的生日了。
我是黃市本地人,老家在梅城,對,就是出戲曲的那個地方。
不過我是在黃市市區(qū)出生的,只有3歲上幼兒園之前在梅城多云山區(qū)被奶奶帶養(yǎng)過一段時間。
我爸叫胡世海,今年47歲(1990年生人),是鄂東果蔬批發(fā)市場的一名管理員。
我媽叫劇一燕,今年44歲(1993年生人),是新美家政公司的一名保潔員。
他倆都是梅城人,只不過一個生于柳林鄉(xiāng),一個長在五祖鎮(zhèn),年輕時他們都在黃市打工,我爸當年在沿江片區(qū)附近的小區(qū)里有個水果攤,我媽高二輟學后那時在百貨商場里賣鞋。
后來經親戚說媒倆人結識了彼此,認識半年后就結了婚,婚后第二年我就出生了。
我呢,從小到大都在黃市本地上學,直到19歲考上衢大一個二本文科專業(yè)這才有機會去省會江城讀書。
雖然從我們這兒到江城才七十多公里遠,如果開車走高速甚至連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都用不到,但在上大學之前,我卻從沒去過一次江城。
我說了,除了3歲之前在老家梅城山區(qū)被奶奶帶養(yǎng)過一段時間外,我從小到大都在黃市市區(qū)里上學,從未離開過家鄉(xiāng)。
我應該算是那種典型的三線小城里生長出來的小鎮(zhèn)青年,胸無大志,得過且過。
不過我只是代表了同齡青年中的某一類人,我們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卻是以“高考”聞名全國,全國的中學生一定都曾做過我們考卷中的試題。
我們黃市這里歷史文化源遠流長,有2000多年的建置歷史,孕育了中國佛教禪宗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宋代活字印刷術發(fā)明人“畢升”,明代醫(yī)圣“李時珍”,現(xiàn)代地質科學巨人“李四光”,愛國詩人學者“聞一多”,國學大師“黃侃”,哲學家“熊十力”,文學評論家“胡風”等等一大批科學文化巨匠,此外還有國家主席“李先念”、代主席“董必武”等政治人物……
不過這些偉大的名人跟咱就沒啥關系了。
黃市地處鄂省東部,大別山南麓,長江中游北岸,京九鐵路中段;自北向南逐漸傾斜,東北部與豫皖交界為大別山脈;轄七縣、二市、兩區(qū)。
位于楚頭吳尾,與鄂豫皖贛四省交界,和省會江城山水相連,是江城“18”城市圈(tropolitanarea)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然,說到底我們不過是人家江城的綠葉陪襯而已。作為全國排名第四的新一線城市,九省通衢的江城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鼎鼎大名――
“自新型肺炎病毒爆發(fā)后,就更是了。”
我在鍵盤手機上敲擊著按鍵寫道。
“哥們兒,你那兒不算什么,我們“環(huán)省”才是最悲催的,就因為環(huán)繞著個首都,什么最優(yōu)質的資源都得緊著人家先供應,就拿這次疫情來說吧,為了保障水源足夠安全潔凈,沿人造運河兩岸的道路全都給封禁了,我們出村的橋就在這河上,現(xiàn)在村子的人是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只能在家里坐等著米盡糧絕。我們叫什么“環(huán)省”啊,應該叫“陪省”還差不多――“三陪”:陪吃,陪喝,還陪氣!”
“巨屌操娘啊啊叫”滿腹牢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