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此刻,真正要付諸行動的時候,渠華道君的心又動搖了。
他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陳景安和陳青云都欠他人情,以這二位的潛力,將來若是幫襯一把,說不得他還能更進一步。
相反——
這時候站到他們的對立面,免不得就要生出嫌隙,先前的恩義也要大打折扣。
渠華道君糾結(jié)了許久。
最后,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整張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這般情況下,他無論是走是留,都已經(jīng)輸了。
走了會失去未來,不走就丟失了本心。
“罷了,不如將來舍了老臉,護住宗主一脈的傳承不絕,也算不枉這些年安身于此?!?/p>
……
他們按照順序,陸續(xù)將前面幾代宗主的遺澤全部取走。
最終,一直上溯到了首任宗主,凌云祖師。
凌云祖師的遺澤在正氣院。
陳景安與方潤相視一眼,隱約間明白了什么。
隨著昴日錦雞破開一處滿是禁制的密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蒲團,蒲團上盤坐著一具干枯的尸骸。
這密室里空蕩蕩,而且靈氣環(huán)境像是被人為處理過,顯得干癟異常。
他們?nèi)恢蒙砥渲校⒖桃鹆谁h(huán)境變化。
只見尸骸的體表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身體表面飛速長出血肉,其五官輪廓也變得愈發(fā)清晰。
陳景安定睛一看,不覺有些失望。
此人不是凌云祖師。
他抬手祭出“明月硯臺”,照著尸骸的頂上砸去。
這尸骸生前的境界甚至沒有他高,又經(jīng)過了這接近萬年的蹉跎,能攔下元嬰中期就已是極限。
陳景安靠著境界壓制,輕易拿捏了這位疑似正氣院先人的存在。
明月硯臺向下一震。
霎時間,尸骸化作塵埃散盡,伴隨著一股精純的文道力量涌入。
陳景安大感意外,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可也因此。
他們擅闖禁制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了。
幸虧這是最后一件。
“我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