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場居然只從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散發(fā)出來。
這種相似的氣場,自己也曾仿佛見過。
是在哪里見過呢?
今西突然一下回想起來,前幾年,自己同幾位“200米俱樂部”的律師接觸過,當初,他們身上散發(fā)的,仿佛就是這股氣質(zhì)。
今西迅速平復自己的心情,鼻子抽動,高聲道:“現(xiàn)在的你,有什么資格??!”
小野田在外面,已經(jīng)被這一幕看呆了。得罪今西,是只有傻子才干出來的事情。
“哦?資格?有趣?”,北原突然笑了起來,手中依舊緊緊握著宮川的手腕,“你是律所主任,我也是律所主任。宮川能在你的律所做助理,為何就不能跟著我做助理?!?/p>
“你一個欠了五億元的律所,也敢和我比。另外,我可是東京地方律師協(xié)會的理事。你得罪我,你在這里,就不要想混下去”,今西的臉幾乎因為憤怒,要皺成一團,直接威脅道。
小野田在外面,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北原,真的好傻,居然去得罪宮川的父親。
這樣一來,他和宮川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北原聽到今西的威脅,只是依舊淡定地笑了笑,像是這句威脅,無法對他產(chǎn)生影響。仿佛今西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只懂得大聲嚷嚷的小孩子。北原轉(zhuǎn)過身來,說道:“我作為東京在冊律師,是東京地方律師協(xié)會會員。而你作為理事,理應代表會員,維護會員權(quán)益。怎么到頭來,一個律協(xié)的理事,還變成了耍官威的職位。你是來做官的,還是做律師的?!”
“官威”兩個字被北原故意地加了重音,聲響回蕩在主任的辦公室。
今西被北原的話,猛地一嗆,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若是其他的年輕人,早已被自己的威勢嚇住。
而面前這個叫北原的,竟……竟似乎有點不一樣。
“你!你!”,今西咬著牙,忿道。
“我們回去”,北原毫不理會今西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宮川柔聲說道。
宮川手腕被北原抓著,只覺得耳根發(fā)燙。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受過的所有委屈,仿佛在這幾秒內(nèi)全部一洗而去。宮川跟著北原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在跨出辦公室的瞬間,宮川忽然一下覺得放松了,像是一根緊繃的二十多年的神經(jīng),突然松懈了下來。
突然一下,仿佛陽光明媚。
而此前的陽光,從未如此燦爛。
縈繞在自己耳邊的那些父母的爭吵聲突然一下消失不在。
在跨出辦公室門口的瞬間,好像從一個困住自己二十幾年的牢籠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