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嗣宗心中清楚,他們一個個都想要他的命,哪還會看在血緣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親情不過是虛妄的幻影。
戚盼檀意識逐漸恢復(fù),強烈的刺痛從額頭涌來,太陽穴在劇烈地跳動。
她從床上坐起,視線在扭曲,房間里潔白的墻壁扭動著,一股惡心感撲面而來。
她看到窗戶,跌跌撞撞地下床,想要趴到窗外深呼吸,卻發(fā)現(xiàn)被鎖住的窗戶根本打不開。
周嗣宗突然開門進來,戚盼檀嚇得連忙背靠窗,她急促地大口喘息,眼前的景象還在扭曲,但是能分辨出他的臉。
“這是哪!”她語調(diào)顫抖。
“我家?!敝芩米诳此姆磻?yīng),便知道這是藥物后遺癥,加上她起身太猛導(dǎo)致的眩暈。
“別亂動,我抱你上床。”
“你家?”戚盼檀不可置信:“這不是俄羅斯嗎?”
他沒說話,手剛要觸碰到她的肩膀,便被戚盼檀狠狠推開。
“這不是俄羅斯嗎!”她尖吼著詢問。
周嗣宗不說話,戚盼檀卻知道了答案,房間里現(xiàn)代化的布置,窗外生機勃勃的杉松樹,這個季節(jié)本不該出現(xiàn)在俄羅斯的綠色。
“你騙我……”
她聲音輕薄無力,蒼白的臉上一抹不可察覺的絕望,似乎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戚盼檀步伐堅定地逼近他,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抽了一個巴掌。
“啪!”
她用盡了此刻最大的力氣,周嗣宗的臉被扇得扭了過去。
可他并沒生氣,而是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緋紅的色彩在他白皙的肌膚上肆虐,優(yōu)越硬朗的臉生出一股破碎感。
周嗣宗望著不斷發(fā)抖的她,喉間涌上酸澀感,語氣輕顫:
“寶寶。”
“別他嗎叫我寶寶!”
麻痹的臉皮,傳來一陣燒灼的鈍痛,徹底將他刺激清醒。
周嗣宗眼神失望地露出一抹苦笑:“這就結(jié)束了嗎?”
“不再裝一下嗎?盼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