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姝菀住進(jìn)棲云院之前,棲云院冷清,卻也安寧。
寥寥幾名仆從各司其職,數(shù)年來沒有絲毫調(diào)動。沒有驚擾,自然也沒有差錯。
書房莫說失火,便是一只蟲子都不會多出來。今日這火驟然燒起來,在人為,而非巧合。
李奉淵一問,伏地的仆從無人敢應(yīng)聲。仿佛一旦開口,這過錯就背在了自己身上。
一旁的宋靜見此,率先對李奉淵道:“回少爺,老奴今日進(jìn)過幾趟書房,將書架上的書取出來曬了曬?!?/p>
他語氣低緩而沉著,并非請罪,而是以身作則,給地上的這幫嚇懵了的仆從打個樣,告訴他們只要實話實說,若是無罪并不會平白無故地受罰。
一名聰明伶俐些的小廝明白其意,聲音發(fā)顫地跟著道:“回少爺,奴才、奴才今早進(jìn)書房擦了書架上的塵灰。當(dāng)時、當(dāng)時宋管事也在?!?/p>
“奴婢也搬了書冊……”
“奴才擦了地面……”
“奴才也……”
其他人也接連承認(rèn),但無一例外,沒人認(rèn)下是自己縱燃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宋靜一問,都說只見書房火勢燃起,不知是何時燃的火。
可眾人也知道,今日若找不出縱火的人,這院子里跪著的,沒一個逃得脫責(zé)罰。
院子重新安靜下來,寂靜的恐懼再次籠罩在眾人頭上。
而李奉淵在問了那句話后,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銳利的目光一一掃視過低伏在地的眾人,最后鎖定在了一名侍女身上。
忽然間,他抬腿動起來,步伐所至之處,怒從皆顫顫巍巍伏低了頭顱。
那侍女望著最終停在自己面前的皂靴,本就驚慌亂跳的心臟瞬間震若擂鼓。
她心虛地壓低了身軀,借力將自己縮成一小團(tuán),可冷如寒冰的聲音還是從她頭頂降了下來。
“火燒之時,你在何處?”
聲音一出,冷汗瞬間濕了她一背,可她仍強(qiáng)裝鎮(zhèn)定,顫著聲音道:“奴婢聽、聽桃青姐姐的吩咐,在房中喂貍奴。”
宋靜猜得李奉淵看出這侍女有所不對勁,他問道:“桃青,可有此事?”好書閱讀請到:jizai16co
桃青聲音也抖得厲害,立馬應(yīng)道:“回管事,奴婢的確吩咐了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