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著成峻拂袖離去,但他沒有走,他原地站了一會,胡擼一把臉,放下手,眼中有淚光,他扯幾張面巾紙,擤了擤鼻涕。
楊恬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委屈的,但一個大男人在她面前屢次落淚,她還是有點不忍心。
她不想看他這幅樣子,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水,一樣的檸檬片,拿出來給他:“我們當不成朋友的,成峻。只有愛人和仇人?!?/p>
“那就當愛人?!?/p>
她離開的功夫,他已經(jīng)止住澀意,沒有喝水,繼續(xù)說: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你唯獨對我這么大的惡意,但我愛你,楊恬,我也不想把它想明白?!?/p>
成峻把杯子擱到一邊,握起她雙手,放在自己臉頰兩側,正如她剛才毒辣嘲諷他的動作。
他低聲說:“如果你因為我的身份看我不順眼,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優(yōu)待不是我的本意?!彼钗豢跉?,“是了,我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那你給我一個準話,我可以馬上去辭職?!?/p>
“別這么極端…成峻?!?/p>
她試圖把手抽開,但他握得太死,固執(zhí)地問下去:
“是不是我不干了,就可以?”
“可以什么?”
“我們重新在一起。”
楊恬困惑極了,他如此濃烈的愛情到底來源于哪里?
即便她是夢幻的初戀,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如今兩人撕破臉皮,所謂初戀之夢,他也該醒了。
隨著社會越來越寵愛他,他終究會找到更好的、更適合他的女人,就像她也會找到自己的周培元一樣。
“你別辭職,是我的話太重了,成峻?!彼ё∷?,輕拍他壯實的后背,“強扭的瓜不甜,你別再這樣了,行嗎?”
“不行?!彼麤]有回抱她,回答道。
強扭又如何,強扭他也要扭過來!如果在剛談戀愛的懵懂期,他可能還真就放手了,但現(xiàn)在絕無可能,他長大了,一個男人如果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他的意志將變得比鋼鐵還堅硬,在沒得到之前,他會一直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