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恬重復(fù):“再見。”
成峻冷酷地扯起嘴角,他一直是陽光那掛的,露出如此陰森的笑容,扭曲又古怪。楊恬想,她的前夫怎么是這樣一個丑人呢?人人都說成峻瀟灑俊朗、充滿男子氣魄,他們是認(rèn)真的嗎?
不,他們是看在成立的面子上虛假恭維。
而成峻泡在這虛假的蜜罐里,覺得自己天上地下無所不能了。
“你走吧?!睏钐衿狡降?,“既然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jìn)去,那我沒什么好跟你說的。走吧?!?/p>
她雙臂環(huán)胸,一副防衛(wèi)的姿態(tài),配上她“孺子不可教”的輕慢語氣,刺痛了成峻,讓他好不容易攢出來的一點驕矜又碎成齏粉。
他邁步上前,離她很近。
楊恬下意識地后退。
成峻太高了,運動員一樣的身材讓他常常被側(cè)目窺視,他就像吃了太多菠菜的大力水手,在普通人中鶴立雞群。
特殊,意味著異動,意味著壓迫和危險。
楊恬一退再退,背頂上車尾,故作鎮(zhèn)定:“你不要過來,有話就說。”
成峻可不管她那副小樣,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扯:“你自己數(shù)數(shù),多少天了?”
“什么…”
“離婚多少天了!”
“我怎么知道!”她用力掙脫,成峻是什么體格,哪能掙開呢,她蒼白的臉染上紅暈,“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拉著我!”
“哎喲呵,你覺得自個是香餑餑嗎,誰都要拉扯你?!背删鰶龅?,“你好好跟我溝通,我就不會這樣?!?/p>
“我在跟你好好溝通。是你不聽人言、不知所謂!我有沒有說過,不許聯(lián)系我爸媽,不許聯(lián)系我弟,不許…”他一下把她扯入懷里,驚得楊恬汗毛豎立,不說話了。
成峻短袖套羽絨服,盡顯火爐子本色,楊恬使勁偏著頭,不想把臉貼近他胸膛絲毫。她心臟狂跳,倒不是為了成峻,而是怕來往路人。面子大過天,她不允許自己光天化日動手動腳,成為別人的談資笑柄。
“去車上說!”她低叱。
成峻哼地放開她,理了理衣服,就好像是被她扯亂了衣襟似的。
他打開車鎖,下巴點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