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家（第2頁）

「對啊?！菇卦率掷硭?dāng)然地點頭，見他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解釋道，「因為我弟在家總是很吵，這里清凈多了，還有糖水喝，一舉兩得。至於小沫兒……」

江曦月頓了頓，沒有細說，含糊地說道：「家里也和我差不多吧?！?/p>

「……」

「別看我了，還有兩個星期就模考，還有兩個多月也高考了，你都讀完了嗎？」江曦月刷刷寫著題目，頭也不抬。

你都讀完了嗎？

這是什麼si亡靈魂拷問。

顧北嘆了口氣，認命地從背包里翻出那壓在最底皺巴巴的數(shù)學(xué)卷子開始寫。

……

這邊，韓沫擦完桌子又開始掃地。

等她終於把店里打掃得乾凈整潔時，才滿意地擦手。

「小沫，你過來?！?/p>

蕭懷笙將韓沫拉到店里的角落，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在兜里翻了一下，顫抖著從里面0出一些零錢，塞進韓沫手中：「拿去和同學(xué)吃飯，別餓著了?！?/p>

「nn，我不要?！鬼n沫鼻頭又有些酸，拼命搖頭。

「拿著吧，讀書最需要充足營養(yǎng)，去吃點好吃的，我看你最近又瘦了。」蕭懷笙溫柔地r0u了r0u她的頭發(fā)，「就當(dāng)是你在這里經(jīng)常幫忙的酬勞吧？」

蕭懷笙總是用各種藉口給她塞一些零錢。

誰都知道韓沫缺錢。

缺錢啊，怎麼可能不缺錢。

寄住在小姨家里，小姨幾乎沒怎麼給過她零花錢，只有每個月少得可憐、連飯?zhí)米畋阋说奈顼埗疾粔虺缘腻X。韓沫有時候午飯去飯?zhí)贸?，有時候就只能買個最便宜的包子吃。

高二的時候，有次韓沫和同學(xué)出去吃飯，她問小姨要錢。

小姨說：「吃我的住我的，還想拿這麼多錢？你很閑嗎？還出去吃飯，不用讀書嗎？」

錢自然是沒有要到，還被小姨數(shù)落了一番。

那是江曦月的生日飯，最後那頓飯錢卻是江曦月給的。

反正也不貴，她擺擺手，眨巴著那雙妖yan的眼鏡：「小沫兒別跟我客氣，等你以後發(fā)財了記得還我啊?！?/p>

別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