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吃掉最后一塊披薩,無視對面一直嘰里呱啦咒罵的三姐,開始百無聊賴地翻手機。
他翻到寧宇兩周前發(fā)過來的小視頻,拍的是寧宇租的房子。房間看上去不錯,寬敞,打掃得很干凈,還買了盆栽。
寧宇用他發(fā)音奇怪的泰語在視頻里面說:有空來住,房間很大。鏡頭還故意在床前多停了幾秒。
他剛打算退出來,結(jié)果那邊發(fā)來一條新消息,問阿崇今天有沒有事,想過來給他送個東西,發(fā)來的是泰語。
阿崇面無表情地糾正對方那句泰語里面的語法錯誤,但回避了見不見他,發(fā)了過去,然后才抬頭對三姐道:“罵累了就喝口水?!?/p>
三姐一巴掌拍他肩上,罵道:“脾氣也不知道像誰,越來越大,以為自己是王子了!慣的你?!?/p>
阿崇不理她,手機震了,寧宇又發(fā)來一條:“我早上做了點東西,想給你。已經(jīng)上車了,四十分鐘能到你家,可以一起吃飯嗎?”
三姐探頭過來看,阿崇躲開,三姐冷笑:“整天除了亂搞沒有正事可以做了?!?/p>
“對,你教得好?!?/p>
阿崇躲寧宇躲了小半個月,自己都快煩了,寧宇還沒煩,毅力感人。萬幸雖然纏得緊,但不是無理取鬧那種類型。
但好像……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幸。
三姐下巴點了點他手機:“哪個小狐貍精?”
“管天管地管我拉屎放屁,閑?”
三姐繼續(xù)八卦:“上次在餐廳潑你西瓜汁那個,眼睛很大的?還是上上次喝醉了跑到你家樓下發(fā)瘋的那個?”
“都不是?!卑⒊缏柤纾皫硪娺^你那個中國人,你說長得可以那個?!?/p>
三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他來看過我,忘記跟你講。”
阿崇挑眉看她:“店里?哪家?”
三姐在曼谷、芭提雅、普吉島都開有連鎖餐廳。她前幾年傍了個款兒爺,真情實感跟了人家?guī)啄赀€是撈了些家當。阿崇覺得這女人自從當了老板娘后,尖酸刻薄了不少。
“一開始打訂餐電話到芭提雅那家,就你帶來那家,店員轉(zhuǎn)接了說我在曼谷。”三姐說,“他估計自己查了地址就找過來了吧。”
阿崇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見他了?”
“他每次來都是吃飯。”三姐語氣像是在說阿崇自作多情,“也沒有跟我提起你,我在的時候就只是問我一些菜怎么做。哦,還送了我一套他做的木藝碗筷。”
阿崇沈默了下,才問:“你收了?”
“收了啊?!比銤M不在乎的樣子,指了指阿崇面前的木碗木筷木勺子,“你不是在用啊?!?/p>
阿崇放下了手里的木勺子。
“那個小孩,比之前你講的那些,看著好一點?!比阃嬷讣自u價了句,“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把果汁潑你臉上?我期待一下。”
“他倒是不會?!卑⒊鐕@了口氣,“早知道不去招惹,這個人一根筋?!?/p>
三姐挑了下眉:“第一次見你煩。不過還是不要動感情好,你也該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p>
“是嗎。”阿崇話說得淡淡的,“也是,拜你所賜,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