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終于打斷了他:“寧宇,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寧宇沈默了下,才道:“和你在一起就很有意思。”
阿崇徹底沒話了。司機看他們氣氛奇怪,也就不再和阿崇搭話,空氣里一片尷尬的沈默。
窗外的曼谷還在睡覺。這是一個沒有冬天的城市,一年四季都那么炎熱。它看上去有些落后得讓寧宇覺得陌生,但那種陌生會給像寧宇這種在城市里循規(guī)蹈矩生活的人一種安全感。
在很多人眼里,這種落后和無序感有時候發(fā)酵出一些令人反感的故事,往往和低素質(zhì)、偷竊、下流冗雜在一起,只是寧宇在這種混亂中看到的,是自己內(nèi)心蠢蠢欲動的反叛。
舊舊的街道,路邊臟兮兮的小攤,這里有多少人的故事,阿崇會不會也走過這條街。
等到了地方,讓寧宇有些驚訝的是,阿崇定的酒店,居然是他第一次來泰國的時候,和那個按摩師傅阿崇遇到的那一家。
他們一路都很沈默。下了車以后阿崇拒絕了司機幫忙搬行李的舉動,他們兩個一人拉一個箱子,居然不約而同地來到了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抽煙的角落。
寧宇掏出煙來,才看向阿崇。
熬了一晚,這一番折騰下來,天都快亮了。過了那個困倦的點后,寧宇發(fā)現(xiàn)自己清醒地可怕。
他開始在腦中回憶,他試著回憶那一天的烈日,回憶那一天阿崇的語氣,回憶那一次普通平凡的初遇。
回憶完了,寧宇才輕聲對阿崇說:“帥哥,借個火行嗎?”
阿崇沒搭理他,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天空開始抽。
寧宇盯著對方的側(cè)臉,又說了一句:“能借個火嗎?”
阿崇瞥他一眼,眼神冷冷淡淡的。
“不借?!?/p>
寧宇看了阿崇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驅(qū)動,他叼著煙上前一步,微微抬頭去用自己含著的煙去點阿崇嘴里的那支。他仰視阿崇,和對方對視。
寧宇心想,有沒有哪部片子這樣拍過?這個場景應(yīng)該很漂亮吧。
兩支煙接在一起,一支是泰國的煙,一支是中國的蘭州。它們接觸到一起,點燃了對方。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站了一會,誰都沒動,像在等待什么。
阿崇靜靜看了寧宇一會,突然伸出手,暴力地把那兩支煙揮落。
阿崇大概想說什么,寧宇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不想聽的話。
所以下一秒,寧宇直接把阿崇按到了酒店的玻璃墻上,迎著阿崇驚訝的目光,撲上去咬住了對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