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意:“只有這些嗎。”
易慈說是,“你能做到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李均意低頭擺弄著手里的餐巾紙,久久無話。
讓她提對自己的要求,可她只要求他活著,健康,開心,自由。
她拿了一顆蜜棗吃,喝杯子的酒。
之前開酒的時候他放了音樂,又是那種不注意聽就會被忽略的古典音樂,和著雨聲聽,有種奇異的安神效果。
問放的什么,李均意答她,巴赫,賦格。易慈點點頭,評價這首曲子,說這曲子悶悶的,有點壓抑,像……像喜歡一個人但裝作不喜歡,就是憋著不說,暗戀的感覺。
有時候她總能說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話來。李均意問她,暗戀是什么感覺?
易慈托著下巴,答,就是這首歌的感覺吧。類似那種,把愛吃的菜留到最后,舍不得吃的感覺。
李均意說,再舍不得最后也是要吃的。你打算什么時候才吃?
易慈笑了,問,你很急嗎?
李均意沒答,把手里的東西遞到她眼前,他用紙巾折了個小船。船在他掌心里,由遠及近,來到她眼前,仿佛到了彼岸。
她伸手想去拿,李均意讓了幾下,托著小船在她眼前晃。他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讓她點燃一根,易慈照做了,擦亮一根火柴,李均意拿著手里的船去靠近火焰,船燒著了,易慈嚇了一跳。那團火在他們眼里跳躍著。李均意手掌翻動,眨眼間,火不見了,他掌心里居然憑空出現(xiàn)了另一樣東西。
易慈都懷疑自己是喝醉了出現(xiàn)了幻覺,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什么?”語氣很詫異,“你真的會變魔術啊!”
“能練手指靈活度的我都去嘗試過。之前無聊的時候?qū)W了點,想著變給你看?!崩罹饫鹚氖?,把東西放她手心里,“你以前看漫畫不是很喜歡那個會變魔術的角色嗎,有段時間還天天拿硬幣學人家單手轉(zhuǎn)硬幣。我現(xiàn)在也會轉(zhuǎn)了?!?/p>
她垂著眼看他掌心里的東西,完全傻住了。
還是個紙疊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像個兔子。兔子耳朵上套了個東西,干干凈凈的一個素圈戒指。
看見這東西后易慈居然還在心里慶幸了一會兒,謝天謝地不是什么嚇死人不償命的鴿子蛋,那可真是無福消受。
“訂婚戒指?!崩罹庹f,“有些東西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p>
易慈有點頭大:“剛剛我說那些都白說了嗎?”
李均意:“你說的我都理解,也很尊重。事實上,我對婚姻這件事本身也沒那么期待,我期待的只是你而已,所以這件事的主動權在你。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戴上,好嗎?”
易慈簡直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又給我下套呢?你這樣說我還怎么拒絕!”
李均意只是笑:“那你要不要???”
易慈把戒指收進口袋里,“我先幫你保管一段時間?!闭f完撐著地毯起身準備逃跑,“太晚了,我要去睡覺?!?/p>
她手揣著口袋里,還摸著那枚戒指,跑得有點急,人還有點魂不守舍的,一不留神就穿著襪子跑出了地毯范圍,等到了樓梯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穿拖鞋。
懊惱地準備回去穿,她看見李均意也站起來了。等她走回去穿好鞋,李均意拉起她的手,牽著她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