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梨頭街,一間唐樓大廳,刀仔東坐在賭桌旁,眼神犀利,盯著面前兩只滿口英文的大水魚。
連輸一晚,對方已借了五十多萬的高利貸,利滾利,一個月便可翻倍。玩到現(xiàn)在,再蠢的人,都察覺到不對勁。
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新加坡人,額頭冒汗,把牌翻開后,驚叫道:“不可能,把把大過我,有鬼呀!”
賭桌旁的疊碼仔,表帶譏笑:“玩不起,不要玩,話我們出錢,拿出證據(jù)來咯?!?/p>
十賭九千,外場賭局殺水魚,都會先給點甜頭,再一步步削肉。直到水魚傾家蕩產,欠下貴利,再把人扣下,叫家人寄錢來贖。
只要乖乖交錢,賭場老板倒不至于鬧出人命。刀仔東坐在椅子上,點起支雪茄,徐徐吐氣,見怪不怪,淡然道:“想不玩,可以啊,把賬清了?!?/p>
“清你媽個頭,出千壞規(guī)矩,信不信告到司警。”新加坡人一拍桌面,起身叫囂,氣勢竟絲毫不弱,看起來挺有背景。
趴在一座山坡草叢里的爛命飛,雙手舉著望遠鏡,見到信號,拿起耳麥說道:“雞頭,做事了?!?/p>
身為殺手經(jīng)紀,不只要懂接單收錢,有時還得充當觀察手,配合殺手做事。有一個好的經(jīng)紀,于殺手而言是如虎添翼。每次做事,經(jīng)紀人同殺手都是五五分賬。
刀仔東見大水魚還敢跳起來叫,不驚反喜,鼓掌道:“好,好好,很有底氣嘛,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幾十萬的賬,輕松搞定,當交個朋友,下次來玩,記得報我的名?!?/p>
“阿杰,給他們一部電話。”
疊碼仔牽著電話線,把一部座機擺在賭桌旁。一只水魚推開疊碼仔,伸手越過賭桌,試圖奪過桌面的債條。
刀仔東雙目微瞇,抽出腰間的瑞士彎刀,猛地砍在桌面,弧形刀鋒,恰好抵住賭客的手背,冷聲道:“試試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刀快。廢柴一條,想在場子里搞事?”
雞頭戴著面具,輕松翻過圍墻,落在一名馬仔身后,揮起匕首,狠辣地摸過脖頸,轉身揮拳,正中是第二個馬仔面門,再正手握刀,追上一步,插進胸口。
在拳法身上,他無法和耘仔相比,但作為銀笛獎得主,江湖殺手。也有一身功夫,只是更偏狠辣,招招斃命。
解決完兩頭看門狗后,雞頭收到換槍,手持黑星,貼墻靠近,閃身來到客廳門口,隔著玻璃便連開數(shù)槍:“砰砰砰!”
嘩啦啦,玻璃應聲碎裂,如雨點灑落。場中疊碼仔,貴利仔在內共四人,全都一槍一個,正中頭顱,當場飲恨。
刀仔東聽見槍聲后,心頭一驚,還未作出反應,便感覺一股熱流,灑在臉上,模糊了視線,使他再不敢亂動。
作為一名江湖人,太明白出什么事了。任由水魚把債條拿走,點燃打火機,毀滅證據(jù)。上頭可是有指印的,留在現(xiàn)場給司警拿到,會有點麻煩。
雞頭拿槍頂住刀仔東的腦袋,冷聲道:“看來你的刀,沒有我的槍快,阿東?!?/p>
刀仔東想起大佬坤哥交待過,最近風頭緊,不要再出去玩,心中暗暗后悔。但古惑仔碰見水魚能忍住不殺?
兩名新加坡人拿著背包,把桌面的現(xiàn)金紛紛掃進,滿臉喜色。敢冒風險幫殺手做局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怎可能不撈錢。
“兄弟,哪條道上的?”刀仔東還沒松掉手中的刀。雞頭揚起手,槍柄擊頭,頓時把刀仔東砸暈,而后看向兩個新加坡人:“留一半!”
凌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