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是現(xiàn)在他都想起來了。
也終于理解“用星幣買命”的意思是什么了。
“他要傷害你!”
祀寂生很淡地應(yīng)了一聲,就著這個姿勢,俯身去脫燈希腳上穿的鞋,小人魚很喜歡亂動,很少能坐得住,不脫下來,沒幾分鐘沙發(fā)就會被踩臟。
燈希困惑地歪了歪腦袋,不理解小啞巴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平淡,再次重復(fù)了一遍,“他當(dāng)時問我有沒有看見小啞巴,還要我傷害小啞巴!”
祀寂生從鼻腔里擠出一聲低沉的嗓音,“嗯,襪子要脫嗎?”
“唔,脫?!?/p>
燈希不喜歡被襪子束縛住雙腿的感覺,就像他不喜歡有海草纏著他的魚尾。
他回答完才反應(yīng)過來,小啞巴還是一點都不著急,再次愣愣地提醒了一句,“那個是大壞蛋,壞蛋!”
“對,是壞蛋。”
機械指勾住勒著燈希小腿肚的白襪,冰冷的觸感鉆進(jìn)襪子與腿肉之間的縫隙,小人魚的雙腿線條完美,但腿肉實在太過軟綿,黑色的指腹陷進(jìn)了白膩的腿肚中。
燈希被冰得縮了縮腿,又被強勢地按住,“先別動。”兩只白襪都被慢慢脫了下來后,被扔到了地上,等下會被機器管家回收清洗。
因為殘余的冰涼觸感,粉嫩的腳趾都蜷縮在了一起,燈希鴨子坐式的姿勢變動了一下,先把腳踩在沙發(fā)上,最后再雙腿環(huán)到小啞巴的身后,交叉纏住。
燈希似乎根本意識不到他們的姿勢太過親昵,完全出自下意識的動作,嘴上還在后知后覺,試探地問著,“小啞巴知道?”
祀寂生像被一只小熊纏抱住,他xiong膛伏起,吸入一口很深的氣,壓在肺部中,“是。”
軍部跟長老會斗了這么多年,兩位掌權(quán)者早就對對方研究得透徹,要不是找不到把柄,元老也不會安然退任,成功隱于長老會身后,準(zhǔn)備安詳晚年。
但這些對燈希來說,還太過復(fù)雜。
燈希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剛才的著急跟擔(dān)憂好像沒什么必要,想了想,才笨拙地說,“那……那小啞巴要小心那個壞人,不要跟他一起玩了?!?/p>
他都看見了,今天那個壞人是跟小啞巴一起出來的。
祀寂生又“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燈希聽著總覺得鼻音似乎又濃重了幾分,氣息好像被壓在了喉腔中,幾乎是學(xué)著他一樣,“唔”了一句。
怪怪的。
飛艦內(nèi)突然安靜了下來。
燈希耳根有一點點熱,他趴在小啞巴的肩上,柔韌性好到整個人都軟趴趴的。
不知道該干什么,說什么了。
好像突然之間就變得很奇怪。
他有點奇怪,小啞巴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