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有點泄氣,忍不住嘴硬了幾句:“凡事都有萬一嘛?!?/p>
“這兩家都已經(jīng)多久沒有聯(lián)系了,要把兩個大活人換過來,那得廢多大的心思,讓多少人守著秘密?哪里有人會這么做事情的?就是王小姐當真不想嫁人,那么假死不就好了?何必鬧得這樣不好收場?!?/p>
“如果他們想要安插一個人在我身邊呢?”
“大人您自己說,若是真的有這件事情,換做您,應當如何?”
“自然換一家的女兒送過來,這種事情,聽話忠心才是最重要的?!?/p>
“您既然知道……”“他們又不一定有我這樣冷靜聰慧。”
胡更有些無奈:“大人,您這話說得?!?/p>
趙霽說了些俏皮話,自吹自擂了一番,眼下滿足起來,連忙擺出討?zhàn)埖淖藨B(tài):“好好好,我不再說了——我也不是瞎說的,他們做事情可不就這樣,最開始計劃得不錯,但是一旦遇到矛盾便相互推諉,有人放棄有人偷懶,還有人想著自己,最后成果往往離譜到誰也不信?!?/p>
“當年北川怎么會丟,不就丟在他們的手里嗎?”
“這些愚鈍短視的貴族,最擅長的就是一葉障目和鼠目寸光,他們做出再愚蠢的事情,我心里多少都是有預期的?!?/p>
高更不與他爭辯,只淡淡嘆了一口氣:“就算您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那位遠道而來的民婦,您當真覺得她是貴族出生?”
趙霽微微一愣,倒是卡殼:“這……”
“府上的夫人,雖說反應稍微駑鈍些,對社交游戲的事情稍顯生疏,倒也能看出知書達理,是懂禮識儀的官家小姐。但是那位夫人可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趙霽沒忍住,噗一下笑了出來,隨即贊同地點點頭:“這倒是?!?/p>
“王家為了把嫡女獻給您,多少會夸大其詞,或許那位小姐本性便是溫吞膽小,但是起碼在外貌上的確擔得上一句天下第一美人。至于那位貴客,恕奴才直言,說她是傳聞中鸞鳥轉(zhuǎn)世的那位王婉小姐,那才是當真叫人啼笑皆非?!?/p>
趙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許久才從那快樂的笑聲中回過神,滿意且愉快地瞇起眼睛。
“我決定了?!?/p>
胡更抬起頭,茫然地看向自己的主人,每次趙霽露出這種勢在必得的笑容,他便下意識覺得,對方又要想出什么奇怪的點子去為難人:“大人,您決定了什么?”
“那位王婉夫人,雖然出生卑賤、形容平庸、儀態(tài)粗陋、禮數(shù)不周,但是實在是有趣?!?/p>
“金絲雀白孔雀丹頂鶴之類的鳥兒雖然美麗,不過養(yǎng)多了看著也煩悶,我眼下正缺了這么一只野性未馴的夜梟。今后南征北戰(zhàn)實在是無聊,不如把她帶在身邊,也算是給這乏味的生活解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