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剛才中了什么奇毒?”鬼梟心里暗道,他取出一把樹葉般的草藥吞下,又取出一塊黑乎乎的藥泥,貼在傷口。
然而,過了半晌,他手腕的血沒止住,體內(nèi)的“毒”也沒解,氣血真元依然不斷流逝。
鬼梟勃然大怒,“狡猾的人族,使得盡是卑鄙手段,全都去死吧!”
他怒發(fā)如狂,全身羽毛豎立,紛紛離體飛出,化為一道道白色霜刃,雨點般朝人群射去。
就見大殿白光閃動,“嗖嗖”“叮當”之聲不絕,中間還伴著數(shù)聲慘叫,有人來不及祭出盾牌,匆匆間撐起護體法罩,抵擋白刃,結(jié)果那些羽刃破護體法罩如同鋼刀切豆腐,一閃即沒,四五個人登時死于非命。
白刃如雪,漫空飛舞,便是有盾牌如九符門的龍棲海者,手中護盾舞動得稍緩,一枚羽刃繞過來,削在右臂肘關(guān)節(jié),龍棲海手臂痛麻,不自覺手一顫,面前門戶露出空隙,六七枚羽刃刺入,擊在他胸膛小腹,當場沒了性命。
眾人心驚膽戰(zhàn),全力以赴將護盾舞動得風(fēng)雨不透。
石楓顧不得墨鐵,急沖過來拉過云兒,讓她緊貼石壁,自己則擋在她身前,四把寶劍舞動如飛,遮攔如柳絮亂飄的羽刃。
鬼梟看似壓制得群雄抬不起來,但實則心急如焚,他動用絕學(xué)“九月飛霜”的同時,不停氣轉(zhuǎn)周天,想將劇毒逼出。
可他哪知道,他根本不曾中毒,而是中了血咒術(shù),此術(shù)傳自苗疆,乃是陰陽雙煞夫妻的殺手锏。
血咒術(shù)施展必須以對方鮮血為媒,且只能異性間施用。
此術(shù)本來只能針對人族的血脈,偏巧的是,人面鬼梟修習(xí)的大劈掛手就是來自人族。
這門神通還是他當年吞食一位修士時,在其身上發(fā)現(xiàn)的。那位修士修煉的大劈掛掌已經(jīng)小成,人面鬼梟貪圖方便,便直接煉化了那名修士的血肉,學(xué)到了這門神通。
結(jié)果因為他體內(nèi)有人族血脈,便被陰煞的血咒術(shù)所乘。
血咒術(shù)無法運功壓制、更不能靠吞服草藥來驅(qū)除,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殺了施展巫術(shù)的主人,可鬼梟不明其理,他根本不知現(xiàn)在暗算他的是默默站在那里的陰煞。
漫空飛霜持續(xù)了一盞茶功夫,終于鬼梟耐不住了,他用盡方法,都無法化解體內(nèi)“劇毒”,而精血流了這么久,外加他動用了絕學(xué)“十月飛霜”,法力已耗了八成,實在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漫天白刃突然憑空消失,下一刻,“咚”地大響,石門劇震,正是人面鬼梟收起羽刃,一掌擊在石門上,意欲破門逃走。
眾人被羽刃壓得抬不起頭來,有些人已經(jīng)逼出最后一絲潛力,快要支撐不住,忽然見鬼梟遁走,不由長出了口氣。
他們死里逃生,恨不得鬼梟趕緊消失,哪敢追趕。
然而,偏偏就有這種“傻瓜”,就在鬼梟飛遁的同時,一道人影也隨之拔地而起,朝鬼梟追去。
此人正是修煉靈目神通,能看穿鬼梟幻化的墨鐵。
鬼梟一擊未破開鳳棲桐的流石令符所化的石門,轉(zhuǎn)頭見墨鐵撲向自己,心下大怒,一群小輩,我饒過你們,你們就該燒高香了,居然還敢追來!
鬼梟怒極,翻身迎了過去,墨鐵正自追來,兩下一湊,眨眼間就撞在一起,墨鐵右手鐵筆飛出,直刺鬼梟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