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中比試來得快,結(jié)束的卻算遲的,許塵占了一道名額,足足花上了半日功夫,其他大巡妖們卻也沒落下手段,一個個顯足了本事,直至戰(zhàn)出勝負(fù)來。
“許塵,你小子居然瞞我這么久!”話說著,隼翎從中央退出,看著有些無精打采的許塵叫道。
這一年來自己和許塵這小子交手十余次,每每以瞳術(shù)分高低,兩人多是勝負(fù)參半,更多的則是這惺惺相惜的感情。
“說!什么時候領(lǐng)悟的那水之道則!”
他把爪子按在許塵腦袋上,眼神中多是一絲驚嘆。
許塵腦袋上的灰毛被他揉成稀散,他只苦苦一笑,碧眼抖了三抖,用一種尷尬的語氣回答:
“心有所感,哈哈”
心有所感?這話當(dāng)然說得沒錯,就連許塵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能夠感悟此等道則,推給玄妙之說也不為過錯,不過隼翎顯然不相信就對了。
“你那幻功也大有長進(jìn),我怎么沒見過?!痹S塵笑著反問。
卻見火把將隼翎一張嚴(yán)肅的臉映的有些舉措不安,眼睛狠狠轉(zhuǎn)向一方,只緩緩說道:
“當(dāng)然是有感而發(fā)!”
“嘭——”
就在此時,劇烈的沖擊聲由遠(yuǎn)及來。
卻聽中央一只熊妖猛撞,渾身短毛齊豎,尖尖的倒像一只巨大刺猬,對面那只黑狐妖修哪里是這熊妖的對手,一聲沒吭地應(yīng)聲倒地,再也難爬起來了。
螣九眼見如此,大尾一掃,將那只狐妖輕輕托至一側(cè),聲音終于緩道:
“好,既然如此,大比十位大巡妖便是齊了!”
許塵兩眼一掃,只見眼前大巡妖數(shù)目眾多,可也能從其中看出哪些入選,哪些不入選。
左角那只黃毛狐妖,剛沒坐下就站起來,一臉喜色,渾身氣焰升騰,甚是囂張,不用說定然是入選了。
圈內(nèi)邊緣,也有只青皮牛妖,正朝著許塵微笑,也不用說,自是那犇牛,雖他不敵許塵勇猛,但依舊占了這隨行大比一個名額,當(dāng)真是個難纏的好手。
除此以外,便是灰狼白狼,還有隼翎這幾位知名妖修,其余的,許塵卻也沒過多注意。
“十日后便是泰山大比,你們幾位這幾日不便出手,也不可互爭斗,可曾明白?”
眾妖皆應(yīng),該喜賀的喜賀,該嘆氣的自然嘆氣,于是紛紛退去了。
許塵環(huán)視,轉(zhuǎn)身離開了洞窟。
時近午夜,卻見天地之間銀裝素裹,萬籟俱寂。
卻見落雪如絮,輕柔地飄灑在他的灰毛上,積得一層淡淡的白霜。踏入洞口時,許塵輕輕抖落了身上的雪花,抬眼望去,洞內(nèi)一片安寧,卻并非寂寥無聲。
“許大哥回來了!”兔大兔二雖然是靈動的笑面,卻沒有一點(diǎn)打擾的聲勢。卻見他們從角落中躍出,耳朵上下輕顫,仿佛在等待的回應(yīng)。
許塵輕輕點(diǎn)頭,只見洞口邊沿并沒有積雪,兔大兔二早已將一切打理得妥帖。洞穴溫暖如春,火光輕柔地映照著石壁,驅(qū)散了外界的寒冷。顯然,這兔家兄弟從未閑著,始終忙碌地為許塵照料著洞中的一切。
那小蛇妖卻早已趴在了洞邊的石臺上,纖細(xì)的身軀蜷縮著,眼神柔和且略顯期待。她抬頭望著許塵,蛇瞳中閃爍著清冷的水光,隨著雪的反射,顯得格外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