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什么時候都是游刃有余的樣子,獨(dú)獨(dú)在池鷙身下時,錯亂不堪,好像被人拿捏了命脈。
池鷙又道:“交給我吧,陛下?!背佞v的話充滿蠱惑,“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不信你來摸摸。”
白澤當(dāng)真伸手去摸了摸池鷙的心臟處。池鷙的心跳很有勁,白澤感覺自己的指尖有些發(fā)麻。
池鷙還想更近一步,吻住白澤,手開始探索。
白澤猛地推開他,氣息不穩(wěn),像是離開水的魚。他語序錯亂道:“父親,不,兒子,池歲宴在鬧騰了,得趕緊回去哄他。”
他撈起外袍,逃也似的跑了。
池鷙摸了摸嘴角,好像還有殘存的氣息在撩撥他,低頭笑了起來。
魚兒躍起又落下,水紋蕩漾。拱橋上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一身烈紅,融不進(jìn)皎潔的月色中。
步止戈斂去周身氣息,用隱身術(shù)站了很久了,因?yàn)槌佞v和白澤的注意力全在對方身上,并未察覺到他的存在。
池鷙站起來,邀請他入座。步止戈也不客氣,坐在了他的對面。
池鷙道:“看完全程了?感覺如何?”
步止戈道:“荒唐,不過我喜歡?!?/p>
池鷙皮笑肉不笑道:“你可以喜歡你的雞精,但不能喜歡我的人。”
步止戈盯著他,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長道:“你們真當(dāng)自己天生好命?掉下長息火山還能不死,還能到日禺森林去?!?/p>
池鷙認(rèn)同道:“我們的確天生好命,就是不死?!?/p>
步止戈森然一笑,“如果不是何不休那老怪物留了一手,救了你們,你們現(xiàn)在早就客死他鄉(xiāng),尸骨無存了?!?/p>
池鷙“哦”了一聲,心里對此早有猜測。于是道:“那雞精對我們恩情挺大的。我們會記著。倒是你,何不休把你養(yǎng)大,你反咬他一口,天底下還有這種事?”
步止戈捏拳道:“就因?yàn)槲沂钱叿降撵`力所化的熾凰草,他才來找我,想把我吃了。又覺得好玩,把我養(yǎng)了起來。我長大后,又想把我吃了。你說他是不是該死?”
是很該死。如果最后的結(jié)局是一口吃了,那不如最開始就如此,還少了些事端。
池鷙笑容停止,步入正題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步止戈道:“請你去一個地方?!?/p>
“我若不去……”你能奈我何。
然后池鷙就被步止戈偷襲,打暈帶走了。
昏迷前,池鷙心想:還以為他會多有禮貌多講道理,早知道多提防一手了!
在顛簸中,池鷙把一直藏在衣襟內(nèi)的縛靈繩丟了出去,仙繩落地后,如蛇形一般,去找主人通風(fēng)報信了。
池鷙早就清醒了,但沒有反抗,任由步止戈扛著自己往東邊走。步止戈靠著法力御風(fēng)而行,不過是一個夜晚,池鷙再睜眼時,已經(jīng)看到了熟悉的黃土厚沙。
快到夜臨鎮(zhèn)了。
池鷙猜得不錯,步止戈要把他帶去三更竹林!
扛了一晚上的池鷙正清醒地看著他,也沒有逃跑的意思。步止戈把他丟下來,活絡(luò)著肩膀??钢粋€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人,用法術(shù)趕了一夜的路,很耗損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