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姐姐們?。∈俏覀冇醒鄄蛔R泰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嗚……饒我們一條小命吧啊啊啊……”
墨鏡老大在聽清她妹妹的話后,瞬時態(tài)度大變,開始哭娘喊母地大哭和道歉,聽得洛伊腦瓜疼,反手塞了把沙子堵住了此人的嘴,游曦也從口袋中抽出了一根麻繩,反手捆住了墨鏡老大。
“你們老大,狙擊手,和那個最先挑事的人留下,其余的人馬上離開。”
面具女子的聲音不大,卻有著不容令人拒絕的威勢,詞句剛陷入沙土,周遭的其他混混便都立即揚塵跑馬,屁滾尿流地爬上越野車,一轟油門逃離了,留下自己的老大徒然對著空氣咬牙。
為防止余下的叁人逃跑,洛伊分別將其捆綁固定在店外的柱子上,事盡之后的洛伊已是被餓得頭冒金光了,想同檢查完小姑娘手中buqiang的游曦一起返店吃飯,轉(zhuǎn)身便看見店門口站著十個糾結(jié)且躊躇的人頭。
私自持槍的事情可不小,方才的一番舉動,游曦與洛伊兩人可比對面的混混還要駭人數(shù)倍,畢竟誰會一聲不吭地就朝著活人開槍?。?/p>
雖說這兩人幫她們解決了上門挑事的混混,但若是這倆人也有什么歪心思,樂衍等人也知曉自己必然毫無勝算。
所以這兩人是敵還是友?
看著面前馬尾女子猶豫的眼神,洛伊知道,一場胡編亂造是避免不了的了。
饑餓的帝國副將側(cè)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上司,帝國上將卻緩緩扭頭,仔細觀賞起了遠處的風(fēng)景,盡管這般黑夜,她的凝視注定只能一無所獲,但在有些時候,黑暗本身便是一種獨到的藝術(shù)。
饑餓的帝國副將默默收回了無望的視線,知道自己的上司又將此等重任無言托付給了自己,可憐的大腦同咕咕叫的腸胃一般空空如也。
塵兮遼遼,又一渺小黃沙粉碎于天際的瞬息,洛伊突然釋然了,這世間的一切,有關(guān)銀河,有關(guān)風(fēng)月,有關(guān)出生那年傾盆的雨,夾雜潮shi泥土氣息的桂香與長久凝望的雪。
人生啊,無非便是一場又一場的瞎編罷了。
洛伊深情握住了面前馬尾女子的手,在對方抽搐的嘴角中落下了一滴清淚,情至意切地緩緩開口。
“其實我們之前一直在為一家雇傭兵公司上班,但是……黑心老板吃喝嫖賭,欠下巨款,最后竟然帶著她的小姨子逃之夭夭了!欠了我倆五年工錢沒發(fā)……我倆身無長物,只得偷了公司幾把槍悄悄出走,打算另尋出路。
我倆聽說西境這邊做生意可以好歹養(yǎng)活一下自己,于是打算來試試運氣,不然……我們真的連吃飯都吃不起了……”
說罷,洛伊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奔騰的熱淚。
她抽噎,她落淚,無色的液滴落入塵寰隨即盡數(shù)裂散,并不是因為她有多感動于自己的瞎掰,而是她終于被餓哭了,她其實真的不抗餓。
這般說辭,游曦抿唇,洛伊扶額,就連門口被綁著的小姑娘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但樂衍相信了。
“天哪??!你們的老板怎么這么過分?!這可是五年的工資??!好多好多錢的??!”
樂衍反手捏住洛伊的手,一邊哀嘆一邊將游洛二人往店內(nèi)請,其余的幫內(nèi)成員雖說覺得有些離奇,但畢竟這兩人方才幫了她們大忙,也還是勉強相信著與二人一同入店了。
“你們剛剛幫忙趕走了那群該死的混混登徒子,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叫樂衍,你們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給我說,我能幫的一定都會幫!”
“天哪!樂衍女士。”洛伊深情地握住了樂衍的手,“我叫洛爾,能得你這番話,我真是死而無憾了——所以這家店是你們幫里的店嗎?請問你可以多給我們上兩盤菜嗎?非常感謝?!?/p>
樂衍聞言,立馬應(yīng)下來,大跨步入后廚又拿了幾盤熱菜出來,看得洛伊淚眼汪汪,怒舉筷子,一群人就這樣看著洛伊奮力地埋頭苦吃,眼眸中似有慈母般的關(guān)懷閃動,隨后又將仁愛的目光投向了游曦,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游曦受不了這些一言難盡的奇妙視線,木僵了霎那,也緩緩開口了。
“你們好,我叫方北……”
似是村里的孤僻小孩終于邁出了交友的第一步,樂衍欣欣慰點點頭,也看出了“洛爾”的性情較為直接外向,而“方北”則是更為內(nèi)斂沉默,但都是被黑心資本家壓榨的可憐人,樂衍亦是熱心地給游曦遞來了筷子。
游曦接過筷子,垂首夾了一筷子菜品放入口中,原本平淡的面容卻是突然驚住了,又是不可置信地夾起了另一盤菜中的些許食物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雙眼圓睜之下,手中的筷子也是頓時滑落。
“我想見一下你們的廚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