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回來。&rdo;
李佳樂在無線電里說:&ldo;劉柳,咱們回頭見了。&rdo;
劉柳嘆了口氣,&ldo;你們加油啊。&rdo;
俞風城和大熊爬了起來,七人矮著身體往前跑去,跑過一段安全距離后,就站起身發(fā)足狂奔,槍聲在背后響起,但距離太遠,準頭大失,他們很快就跑出了安全距離,但沒人敢放松,又在森林里竄了近半個小時,才把后面的人甩掉。
他們栽倒在一棵大樹下,使勁喘著氣,感覺眼冒金星。近三十個小時里,他們只吃了一份行軍口糧、一些野草和兩只蚯蚓,喝了不到500l的水,在這樣高qiáng度的運動下,這些熱量遠遠達不到體能的消耗,他們已經(jīng)餓得開始心慌了。再加上剛才劉柳的出局,讓幾人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輪到自己。
梁小毛嘆道:&ldo;剛才那個陷阱,你們覺得自己能躲過去嗎?&rdo;
眾人一言不發(fā)。
梁小毛搖搖頭,&ldo;我肯定不行。&rdo;
白新羽自知肯定也不行,劉柳并非哪里比他們差,僅僅是運氣不好,如果是堂堂正正地比試不合格,他們認了,可剛才那個陷阱幾乎是一踩一個準,萬一踩中的剛好是最有實力的那一個呢?他開始質(zhì)疑這樣的選拔方式真的公平嗎?他估計其他人在心里也有了同樣地疑問。
因為劉柳的出局,以及這三十個小時的疲累,隊伍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沉重。由于不斷被人追得滿森林跑,他們根本無法按照既定的路線前進,多次需要繞很遠躲開追擊,一天多的時間他們連一半的路程都沒走到,這時,他們只能再次重新校準坐標,往前走去。
到了日落之前,他們饑腸轆轆,速度直線下降,從土里挖出來的東西根本無法填飽肚子,水已經(jīng)徹底喝完了,他們只能吸吮植物根jg里面的水分,那汁液要多苦有多苦,吸完之后整個舌頭都是麻的。
白新羽感覺自己兩條腿快走斷了,他腳上的泡已經(jīng)磨出了血,腳掌發(fā)木,襪子上全是血水,每走一步都很疼,可是他不能停,這段路他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如果現(xiàn)在放棄了,他這苦就白受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們不僅吃蚯蚓,幾乎看到任何帶肉的蟲子都兩眼發(fā)光,裹上野草閉著眼睛往嘴里塞,因為不敢仔細嚼,只能囫圇個地往里吞,沒有水送服,常常噎得他們臉紅脖子粗。
吃完&ldo;飯&rdo;,他們抱著肚子地直哼哼。
李佳樂輕聲說:&ldo;我這輩子沒這么挨過餓,挨餓的滋味兒真可怕啊。&rdo;
&ldo;餓我還能忍,可是沒有水……&rdo;大熊用力咽了口口水,&ldo;我感覺我嗓子要冒煙兒了。&rdo;
白新羽喃喃道:&ldo;好渴……&rdo;真的好渴,他都想給老天爺跪下了,只要能下一場雨。
王勝道:&ldo;我們走了有一半了吧。&rdo;
陳靖說:&ldo;快三十公里了,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應該就能到。&rdo;
俞風城拿著地圖和指北針研究著,&ldo;明天還不知道會被伏擊幾次,我現(xiàn)在懷疑他們是故意把我們朝著某個方向趕的,他們對這片地形更加熟悉,早就埋伏好了,追捕我們的時候就故意讓我們繞遠路,增加難度。&rdo;
&ldo;那也沒辦法,怎么對我們都不利。&rdo;
俞風城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ldo;這里有一個小型水庫,離我們還有十來公里,我們要爭取在中午之前抵達,不然真的要脫水了。&rdo;
&ldo;十來公里……&rdo;陳靖搖搖頭,&ldo;中午未必到得了。&rdo;
白新羽哀嚎了一聲,&ldo;十來公里,媽呀,要命啊。&rdo;他覺得快崩潰了,現(xiàn)在無論他有多少錢,居然買不來一口水,他這輩子也沒遭過這樣的罪,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從這里出去了,他撲通一聲趴倒在地,手無意識地拽住了俞風城的褲腿,忍不住哼唧著:&ldo;好渴啊……&rdo;
俞風城看了他一眼,從身上解下水壺,遞到他面前,&ldo;還有一口。&rdo;
白新羽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了水壺,&ldo;真、真的?&rdo;他想了想,又推了回去,小聲說:&ldo;算了,你肯定也很渴,你……你自己喝吧。&rdo;話是這么說,可他的手卻抓著不放。
俞風城淡道:&ldo;沒事,你喝吧。&rdo;
眾人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這時候一口水有多么珍貴,只有極度gān渴的人知道,食物還能用野草對付,可水卻不會平白出現(xiàn),比起吃的、比起休息,他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就是水,而俞風城居然把最后一口水給白新羽。
白新羽愣愣地看著俞風城,他又不舍得松手,又不好意思喝,一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