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件事就這么定了?!蔽浼獣浛磿r機差不多了,及時拍板。
“呂老作為曾經(jīng)統(tǒng)領千軍萬馬的領導,確實高瞻遠矚,對基層情況洞察入微。他明確表示,白慕霄同志的事件并非孤立個案,要求我們在全縣范圍內全面排查、打擊和壓制行政編大學生的所有案例。因為每一位大學生都是國家投入大量財力、物力、人力培養(yǎng)的人才,埋沒他們就是對國家不負責任,是人民的罪人。對于那些不務正業(yè)的領導干部,要讓他們讓賢,把位置讓給那些想干事、能干事的人?!?/p>
“這個不合適吧,要是全面鋪開了搞那樣不利于我們縣的干部隊伍穩(wěn)定呀!”常務副縣長曲正濤提出了不同意見。他也是縣委副書記。
“我認為這非常有必要的!瞧瞧咱們縣里的那些干部們,又有多少人真正將心思投入到工作當中呢?他們上班的時候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整日里就知道泡杯茶,翻翻報紙,然后渾渾噩噩地消磨掉一整天的時光。對于那些本該批準的文件,他們卻視若無睹,遲遲不肯簽字;而那些本不應批準的文件,反倒輕易就過了關。至于本職工作,更是能拖則拖,敷衍了事;可對一些無關緊要甚至明令禁止的事情,卻是積極得很吶!
一到下班時間,這些人立馬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喝酒、打牌、泡腳、搓澡……各種娛樂活動可謂是應有盡有,而且還是全套服務!仿佛要把白天浪費掉的精力全部找補回來似的。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和生活作風,怎么能夠擔當?shù)闷馂槊穹盏闹厝文??簡直就是尸位素餐,愧對百姓??!”楊士高這位最了解干部隊伍的紀委書記發(fā)言一針見血,直接就掀開了基層干部的遮羞布。
“士高書記話不能這么說吧,我們的干部隊伍總體還是好的嘛,您沒有在基層干過,基層干部很辛苦的?!崩钣胁鸥睍洸辉敢饴犃?。
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干部。很多的基層領導都和他多多少少有關系。你這么揭短不就是打他的臉嗎?再說本地干部容易嘛?出門就爬山,走路就過坎,縣域是市里其他縣的兩三倍,真要是天天干工作一月兩雙鞋穿不到頭。你這個外地空降來的干部有什么權利在這里窮逼逼。
他這意思不就是說士高書記沒有基層經(jīng)驗。這個臉打的有點狠,士高書記的臉黑了起來。
“如果哪個干部感覺這里工作條件艱苦,可以主動的下來找個養(yǎng)老的地方嘛,也好給年輕人騰位置嘛。”士高書記不客氣的反擊。
洪祥縣長心情頗為復雜。
起初他深知在市領導到來之前,必須親自去找呂老負荊請罪。若有市領導在場,而老家伙又說出過分的話,領導們恐怕不敢反駁,自己的烏紗帽是否能保住,全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因此,洪祥縣長有些犯怵。他認為書記是一把手,天塌下來自然有書記頂著,所以并未主動與武吉書記溝通,而是派秘書在書記家附近遠遠監(jiān)視。當?shù)弥獣浺姷絽卫系南r,他心中暗喜,然而如今呂老不僅沒有為難書記,還提出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時洪祥縣長看到書記一副欽差大臣的樣子又開始不滿了,你武吉書記做事真是不講規(guī)矩,去拜會呂老怎么能不帶上自己這個政府一把手呢。畢竟咱倆是搭班子的,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我贊成呂老的提議,我們的各個部門是到了該整治一下的地步了。只有讓面貌煥然一新才能迎接即將到來的兩家外資企業(yè)。就當前這樣的工作作風,很可能會把企業(yè)擠走、拖垮。如果下邊同志有意見可以明確告訴他們這是呂老的指示,覺得不服氣那就去找呂老嘛,看他們哪個有這個膽子?!?/p>
臥槽,這是在給呂老和白慕霄拉仇恨。呂老還好,人家高高在上,拍屁股就走了。最后所有的仇恨都得落在白慕霄的身上。
武吉書記現(xiàn)在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看著這幾位常委唇槍舌劍,各自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