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夢心里暖洋洋的,就像被一股暖流包圍,但眼前的九幽正拼盡全力,試圖用通天箓的力量打破風(fēng)塵體內(nèi)的血脈障礙,好奪走他那破敗的軀殼,然后逃之夭夭。
情況緊急,她沒時間多想,趕緊簡潔地回答:“老哥,別急,我跟著風(fēng)哥的神兵一起進來的,這三年魔氣難除,我一直沒走,心里想著得為塵兒做點什么?!?/p>
“胡鬧!你這一絲真靈能做什么?聽我的,把當(dāng)年的事說清楚就趕緊離開,這里有我就夠了?!崩坠傺b生氣地說。
白惜夢聽到這話,心里雖然難過,但也堅定:“老哥,我走不了了,這三年我靠著圣祖的血脈硬撐著,機緣都耗盡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抗得住天道的指引。”
“你唉!”雷功甩了甩手,咬牙切齒地表示無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白惜夢的話很明白,她說的機緣,其實就是她真靈歸道,期待來生的機會。
但她當(dāng)年沒走,后來又堅持留下,雖然借助了云凰的血脈之力,避開了天道的指引,沒消散,但她已經(jīng)失去了那份天緣之引,現(xiàn)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因為真靈歸道,核心是修道之人最初得到的天道眷顧,能引出真靈的那道天緣之引,一旦這份機緣有所損耗,哪怕只有一絲,真靈還在,也會被天道拋棄。
雷功深刻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才咬牙切齒地感到無奈和不忍。
但白惜夢似乎并不在意:“老哥,別這樣,如果能換來塵兒的平安,我這個做母親的,比起期待來生更欣慰。”
“話雖如此,但你這樣做,意味著要徹底消失,這又是何苦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小風(fēng)子知道這件事,他會怎么想?”雷功這一問,讓白惜夢一時語塞,也讓他自己心里一陣難過。
唉
當(dāng)初白老弟說過,女子本柔弱,為母則剛,姬瀧是這樣,小夢也是。
一番嘆息后,神壇內(nèi)靜悄悄的,除了雷功揮袖的聲音,就只剩下對面的風(fēng)塵,似乎有些掙扎。
不過。
在這沉默中,似乎還有人在暗自哭泣。
那悲傷的氣息,穿透神壇,讓整個地方都籠罩在苦澀之中。
在這苦澀中,還夾雜著無奈,不舍,和期待,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唉他終究是要長大的,什么事,也總得面對?!?/p>
“唉,你呀你,我該說你什么好”雷功咬著牙又是一聲嘆息,然后長長地呼了口氣。
“算了,事已至此,怨恨也沒用,等以后找個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他吧,現(xiàn)在趁九幽還沒造成更大的麻煩,你先跟我說說當(dāng)年的事,我也好知道該找誰報仇?!崩坠o奈間頹然一語,又問起當(dāng)年,語氣里似乎也顯得蒼老了許多。
白惜夢感受到這些,心里很不忍,但當(dāng)她回憶起當(dāng)年的事,卻似乎難以啟齒,沉吟了一會兒:“當(dāng)年的事”
“怎么?”雷功有些不解,急切地再問。
白惜夢沉吟片刻,心里似乎有了主意:“這個當(dāng)年的曲折,我也不清楚是誰在背后布局,但當(dāng)時有人暗中出手,被風(fēng)哥察覺,兩人對拼,我聽到風(fēng)哥說了句‘原來如此,也不過如此’,之后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發(fā)生了變故,我們都沒時間去查,而那暗中之人,在一擊之后就消失了,我們一直不知道是誰,風(fēng)哥他應(yīng)該知道,可惜的是,他卻”
白惜夢突然閉嘴不說了,雷功心里明白,她話里藏著不少秘密呢。他懂她,她不說話肯定有她的苦衷。
可能那個真正的壞蛋牽扯的面兒太大了,大到雷功要是插手,連整個霹靂堂都可能被卷進去。所以白惜夢才這么擔(dān)心,她不想讓雷功攪和進這場亂子,所以她選擇了沉默。